第四关（四）

晨的声音冰冷而愤怒，双眼如刀锋般死死盯住被压在地上的那个人。她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从深冬的寒风中吹来的气息。

帝“我并不是谁。”

她轻描淡写地丢出这句话，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帝“我只不过是在执行我该做的任务罢了。”

晨“任务？”

晨皱起一边的眉毛，眼神里透着迷茫和迟疑。她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那人，嗓音带着几分沙哑。

晨“这就是你所谓的任务？”

帝“消除违规者。”

她的回答简短又干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石头砸向晨的心口。

帝“你。”

她停顿了一下，随后冷冷补充道：

帝“也是违规者之一。”

晨“我没有！”

晨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虚弱得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在拼命掩饰自己的伤痕。那种脆弱，连空气都能轻易穿透。

帝“你违反了程序规则第35条。”

帝“杀死本关卡人物。”

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响的钟声，在晨的耳边回荡。

帝“惩罚。”

帝“被关程序牢笼三天，外加体罚。”

晨“哦？”

晨冷笑了一声，哈气中带着讥讽与决绝。

晨“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她的手悄然握紧了枪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晨“我也没必要留情了。”

话音未落，她迅速将枪口转向那人的额头，动作利落而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莉“请等一等！”

一道清脆的声音划破紧张的气氛，一个粉色身影一路小跑冲了过来。

晨“你……”

晨转过头，目光冷冽地扫过新来的人，声音中充满了警惕与质疑。

晨“又是谁？”

对方没有立刻回应，空气中瞬间安静下来，甚至能听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片刻之后，晨率先开口，语气中夹杂着不耐烦和疑惑。

晨“你们两个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粉发女生望了望晨，终于缓缓启唇，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可莉“我叫可莉。”

可莉“而……那位女生叫帝。”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可莉“我们本是负责维护游戏程序正常运行的工作人员……”

可莉“但因为你违反了程序规则，我们是被派来抓捕你的。”

晨“你们……”

晨的表情微微变化，语气复杂，似嘲弄又似失落。

晨“只是一个程序吗？”

可莉“额……”

可莉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解释得更加直白。

可莉“简单的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并不是现实中的存在，只是拥有主意识的虚拟程序罢了。”

晨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两人，她们的目光呆滞无神，像两只不知疲倦的机械鸟。她静静注视着她们，声音慢慢柔软下来，带着些许无奈和悲哀。

晨“那你们就不算是人喽？”

可莉“大概吧……”

晨垂下眼睑，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晨“那你们杀了我吧，我……”

她的声音猛然提高，夹杂着怒火与绝望，几乎嘶喊出来。

晨“受够了！我再也不想通关了！”

可莉“可……”

可莉急忙上前一步，试图劝阻。

可莉“你打算放弃了？你不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

晨“可我累了！”

晨的嗓音颤抖，几乎带上了哭腔。她双手捂住脸，身体微微摇晃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就在这时，帝已经站起身来，拿起枪对准了晨。她原本冰霜般冷漠的眼神再度浮现，却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波动，如同一块正在融化的寒冰。

可莉“等等！”

可莉“帝！”

可莉大声喊道，语调中满是焦急与惊恐。但她的话音还未消散，帝的手指已经按下了扳机——

“崩！”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撕裂空气，整个空间仿佛因这一瞬间变得寂静无比。随后，可莉猛地瞪大双眼，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可莉“帝！”

可莉“冷静点！”

可莉“冷静！”

然而，被击中的似乎并不是晨的身体，而是一块散发微弱电流的物体。伴随着“磁！磁！”的声响，电火花闪烁跳动，映照出周围诡异的氛围。

那个手臂……

看起来似乎……

并不属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