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米“兄长,我也是人。”
佑米“活生生的人。”
佑米“我并非是没有丝毫的感情与情绪的怪物。”
佑米“你可知我从儿时起知道自己的责任后,每日都在十分疲惫的活着?”
佑米“甚至有时我都会想……”
佑米“倘若我死了,会不会就不需要这么累了?”
佑米“可连我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抉择,甚至都不配抉择。”
听及此,王源眼中的安慰之色顿住,接踵而至的是无措、是无奈、更甚有愧。
“小佑……”
佑米确实讽刺的笑了笑,脱出口的声音也有些冰冷。
佑米“兄长,你也好,义父也好,其他所有人都好。”
佑米“你们的命数,说穿了,与我有何干系?”
佑米“凭什么我要牺牲自己的所有,来改变对我来说无丝毫好处的虚无缥缈之物?”
佑米“我从儿时起,便时刻记着自己的责任,也记得你们对我所有的恩惠。”
佑米“例如给我一颗糖果、给我一顿饱饭、给我穿暖的衣裳。”
佑米“唯独没有给我平等的态度与情感。”
佑米“我不懂,是我不配拥有吗?”
佑米“还是你们觉得,随便施舍我些什么,我就会拼了命的付出自己的一切?”
佑米“兄长,你可知,我现在活的像个什么吗?”
王源听过这些话,根本无言以对,佑米所言句句诛心,句句属实,唇边也觉有些苦涩,顺应着他的话问道:“什……么?”
佑米“笑话。”
佑米眼中满是冰冷,心中恶念毫无预兆的滋生庞大起来。
佑米“从被关禁闭开始,我就在思考,我这一生到底为什么而活?”
佑米“我又算什么?”
佑米“思来想去,我便只得出了这一结论。”
佑米“兄长,你说这天下人的命数,凭什么都要我来管呢?”
佑米“这天人,配吗?!”
最后这一声,掺杂着满满的戾气。
一念善恶,一念神魔。
王源原本被佑米这诛心的话语引出了极大愧疚之心,刚要说些什么,可对上佑米那双有些猩红的眼眸,方才察觉有异。
他瞬时间抓住了佑米的手,面带厉色,眼中也透着几分心疼:“小佑!莫要如此!清心宁神,不可让邪恶贯彻你的心中。”
佑米被这一句话吼的身形一颤,回过了神,那猩红的瞳孔逐渐变得清明了许多,最后自嘲一笑,便闭上了双眼,似在闭目养神。
王源见佑米异常消失,语气缓和了许多,甚至还带着几分温和,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但还是有些后怕道:“方才太过危险,险些走火入魔。”
“小佑,日后万不可如此想。”
“不为这天下人,只为了你自己。”
“也当时为了我这个做兄长的……不想失去自己最……弟弟……”
命定之子若走火入魔,失去心智,那这天下,还有谁能让他们依赖呢?
这个道理,王源知道,佑米同样也知道。
但也就是因为如此,王源的这一句话,却让佑米那颗木讷的心,颤动了下,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反应。
这天下人命数皆有不同,无论是修习内功心法之人,还是普通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天下间,更是在固定的时间,有一劫难,这劫难,无人可解。
每一次的劫难,所有人都逃不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