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跟着手机地图的导航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路,越往前走,道路两旁的人越密集。
“玫瑰的名字”花店。
这家新开的花店开在了街角最显眼的位置上。
花店紫丁香色的招牌和木制的装潢优雅且别致,可以看出店主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十点整,荼蘼准时走上店前的台阶,推开门,花店的门铃听来清脆悦耳。
荼蘼你好,有荼蘼花吗?
荼蘼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有一个店员在,她只好从就近的花架上拿了一把剪刀,冲着花架上的玫瑰比划着。
荼蘼再不出现,我就把你的花都剪了。
大概是荼蘼的“诚意”打动了老板,她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Ivy荼蘼,不要动我的阿芙罗狄蒂。
她身着红色长裙,垂沐余晖,如同一支染血的玫瑰,美艳又诡秘。
荼蘼叫玫瑰这种花这么梦幻的名字,一点也不接地气。
荼蘼放下剪刀,开始翻找荼蘼花。
Ivy泰国这种地方,并不适宜荼蘼的生长。
就像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荼蘼我有我来的道理。
Ivy怎么没去住给你安排的地方,偏偏住在那个夜上海?
荼蘼知根知底的地方住着放心。
Ivy眼珠一转,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荼蘼为什么拖了一年?
Ivy什么一年?
她明知故问。
荼蘼是你故意透露了自己的IP地址,Kiko才能查到。
荼蘼引我来泰国自己却迟迟不现身,为什么?
面对她和她一身的红裙,她总是感觉不自在。
Ivy蹙眉,神色迅速一默。
Ivy组织要做的事,能说出来的理由从来就不是理由。
Ivy早点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荼蘼闫先生有一批黄金不翼而飞了,我在帮他调查。
Ivy荼蘼,我是看在与你母亲有交情的份上才跟你说这些。
荼蘼嗯,谢谢。
她没好气的样子让Ivy看了忍不住发笑。
Ivy好,不说了。
她走到柜台后面,拿出一束包好的荼蘼花。
Ivy这个给你。
荼蘼哼,不是说没有吗?
女孩冷哼一声,手上还是诚实的接过了花。
Ivy回去吧。
出了花店,荼蘼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往里面看,玻璃反光让她只能看清店里的一角。
收银台后的整面墙都装上了木柜,各式各样的香水瓶在木柜上排列的整整齐齐。
另一边,机场。
秦风下了飞机,他茫然的看着这片陌生的环境,四处都是他听不懂的语言,缠绕在他耳边,让他感觉晕晕乎乎的。
秦风脖子上挂着飞机枕,刚才在飞机上睡的很不舒服。
一个旅游团从他身边经过,他环顾四周,寻找他远方表舅的身影。
拿出手机拨号,刚拨出去就被对面的人挂断了。
秦风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界面,不由皱紧了眉头,内心有些焦虑。
荼蘼从花店出来后,回了夜上海。
少女站在窗前,将花从报纸里一支一支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插进接了水的磨砂玻璃瓶中。
午后的暖阳透过门窗,在玻璃上浅橙色的光晕铺散开来,刚好将少女包裹其中。
远远看去,宛如在俗世中盛开的紫色莲花,清净优美,不惹尘埃。
发在床头柜上的电脑响起两声提示音,她放下手上的花瓶将电脑开机,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个画面。
Kiko见到人了吗?
荼蘼见到了。
Kiko怎么了,没问到有用的信息?
荼蘼长长地叹息一声,似乎想要舒尽胸中郁气。
荼蘼白来一场。
Kiko难得出国一趟,好好玩一次。
荼蘼好,那你呢?接了新的任务吗?
Kiko嗯,等我手头上的活结束了,你来找我吧!
荼蘼好。
荼蘼疲倦地闭上了眼睛,身体无力地后靠在枕上,又沉思了一阵,只觉得晕沉沉的。
她强迫自己不再多想,摒去闹钟杂念,调息入睡,只是一直未能睡沉,浅浅的迷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