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再度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然高照。
酒精对神经残留的影响还在,他的大脑有点钝钝地疼。
荼蘼整个人缩在秦风的怀中,她还好端端的穿着昨天那一身,睡的安详恬静。
秦风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试图回忆。
记忆里他喝多了酒,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荼蘼说了句话让他下意识认为她又要走,于是他拉住她,抱在怀里亲了好久。
荼蘼听到了些动静,睡的有些不安稳了,秦风微微附身,将荼蘼耳侧一缕碎发掖到了耳后。
他的手指滑过她的唇角,她的唇角还泛着红,被咬破了,看起来有点可怜。
秦风的手指滑过她柔嫩的脸颊,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口。
万幸,兜兜转转,他们还在一起。
秦风起身下床,静悄悄地打量着荼蘼的这个房间。
房间内陈设的东西并不多,基本上以实用为主。
灰色的窗帘被绑了起来,落地的窗帘前面有一个木质的小桌子,上面的玻璃瓶里面泡着几只荼蘼花。
秦风勉强控制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告诫自己不要乱看乱动。
宿醉的难受让秦风很不舒服,恶心感在这个时候漫上心头,他立刻冲出门去找厕所。
他吐了个昏天暗地,感觉在上飞机前吃的那顿都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秦风咳咳!
他抬头从墙上的镜子里看到了角落里穿着花裤衩的唐仁,撅着屁股畏畏缩缩不知道在干什么。
秦风掬了一捧水洗干净嘴,向唐仁走去。
秦风拍了拍唐仁的肩膀。
唐仁嘘!
唐仁扭了扭肩膀,转过头让秦风别出声。
秦风猛地把唐仁推倒在地,唐仁碰到地上的东西,发出一声巨响,唐仁蒙住了。
秦风蹲到唐仁刚才的位置去看,墙壁上一个小窟窿眼,里面透着亮光。
他向洞里望去。
随即是冲他泼过来的一盆热水。
秦风啊!
秦风的左眼被热水烫到,急忙捂住眼睛大叫一声。
荼蘼睡眠质量不好,走廊上噼里啪啦一阵嘈杂,把她的瞌睡全赶跑了。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来到吵闹的走廊上,看见秦风捂着眼睛倒在地上。
唐仁站在旁边事不关己,义正言辞的教育秦风。
唐仁你年纪轻轻不学好,怎么能学这种东西呢?
秦风我……我……我,我没!
秦风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唐仁没什么?没看够是吗?
唐仁告诉你,这次人家泼的是热水,下次可就是硫酸啦!
秦风抬头看荼蘼,视线紧紧黏在少女的身上,下垂的狗狗眼无辜又迷茫,就像某种大型犬类。
荼蘼双手环胸,靠着墙壁打趣的看着秦风。
阿香端着一盆毛巾往前走几步,带着怒气质问道。
阿香你谁啊?
秦风我我我,我是他表……
唐仁表弟!他是我表弟啦!
荼蘼挑了挑眉,心里默默吐槽,秦风和唐仁面相上看起来怎么也差了二三十岁吧。
唐仁知道这位美丽高贵又善良的人是谁吗?
唐仁郑重其事的语气听的荼蘼想笑。
唐仁她就是我的女房东啦,唐人街第一大美女,阿香!
阿香他是你表弟?
唐仁走进浴室隔间,在秦风身边蹲下,抱住他的头,龇牙笑得灿烂。
唐仁和我一样帅,对不对?
少年看向荼蘼站的位置,满满都是对唐仁的控诉以及委屈。
阿香一样好色!
阿香把毛巾重重地丢向两人,端着盆从走廊另一边离开了。
戏看完了,荼蘼上前把秦风从地上拉了起来。
荼蘼跟我过来。
唐仁干嘛干嘛,你带我表弟去哪儿啊?
荼蘼放心,一会还你。
荼蘼拉着秦风一路穿过走廊。
途中阿香去而复返,告诉她闫先生有事找她,让她今天有空过去一趟。
走时还剜了秦风一眼。
回到房间后,荼靡顺手关上门。
荼蘼床头柜里有医药箱,你先拿出来。
秦风哦。
秦风听话,乖乖地打开柜子的第一层抽屉,拿出医药箱。
荼蘼解开窗帘,拉开一半,让阳光可以透进房间里。
她走到床边坐下,打开医药箱,示意秦风过来。
秦风乖巧的坐在她的面前。
荼蘼皱着眉头,用棉签蘸着少量消毒水,轻柔往他左眼周围被烫伤的红印涂抹。
秦风瞪着眼目不转睛看她,脸颊不经意显出绯色。
一年没见,从昨天到今天,他终于可以仔仔细细的看她的模样。
她烫了头发,妩媚的长卷发被松松绾起,露出白皙的脖颈线条。
眼尾上挑着,红唇明媚,整张脸具有攻击性。
秦风的思绪忍不住的想起昨晚。
他“嘶”了一声。
荼蘼疼了?
秦风嗯、嗯。
荼蘼凑近了些,拿着棉签的手更加小心翼翼的戳着他的伤口。
两人距离不过寥寥几厘米,浅浅气息打在他脸上,他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随之勾起唇角。
荼蘼你笑什么?
秦风没、没有。
秦风想起阿香在走廊上提起的闫先生,决定把这个问题岔开。
秦风那个闫、闫先生是什、什么人?
他岔开话题的方式略有生硬,荼蘼抬眼疑惑的瞧了他两眼。
荼蘼是我的老板,我来泰国后碰巧在他那找了份工作。
荼靡抹完酒精消过毒后又在伤口处抹了一层药膏,这些都做完后她收回手坐直身子。
荼蘼好了。
荼靡把药瓶和棉签收回药箱,放回原处。
荼蘼你刚来泰国,可以让唐仁叔带你去玩一圈。
秦风你、你不一起吗?
荼蘼我还要去打工。
她上前几步一把拉开门,靠在门外的唐仁猛地摔了进来,扑在地上。
唐仁反应迅速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尴尬的笑了笑。
荼蘼先是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了看眼前的唐仁,又回头奇怪的看了看秦风。
荼蘼嗯,既然你自己过来了,那就带上秦风走吧。
她转身离开,留下他们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