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仰望月色,月光朦胧,宛如那个迷离徜仿的女子。
觉察到明月没有一丝迟疑的向衡山方向一路疾行,欧阳少恭面沉似水双目微眯,露出让人寒栗的微笑,笑意还带着不明朗的玩味与阴凉。她是忽然现身于琴川,目标好似百里屠苏,可今夜的情况来看更像是冲他而来,要去山洞吗?曾经的故人?今夜就来辨明真身吧!
心头思绪万千,已然决定查清她的身份,不管是不是曾经的故人,只要对他有一丝威胁不妥就抹杀掉,可内心深处却又一抹卑微的希望,山洞中所刻娘子月儿会是她吗?只恨石壁之上的刻字只有寥寥几字模糊不清,不得其要。
此时的衡山和当年的衡山一般无二,山洞外的大树依然郁郁葱葱,齐衡就在这里和她敞开心扉,告诉他一切,还记得他那日胆小的不敢多待,弃他而去,又回头好生哄她,许下再不相离的誓言,往事历历在目,可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明月忽然摇摇头,什么物是人非,明明还是他,应该是物事人如故。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想到山洞看石壁上的刻字,真的来到心中却有些胆怯了,她怕他追忆语气所刻画的无穷痛苦的过去,她怕他遗忘了她,有另一个女子占据他的回忆……
不管心中如何有犹疑慌乱,还是缓慢靠近石壁。
吾乃太子长琴,祝融之子……
第一世角越……
第十二世东方……
第三十四世宋尚荣……
第六十二世齐衡……“吾妻月儿身死,魂魄无踪”字迹潦草凌乱,上面浸有暗红,像是鲜血所染干涸所致,手持蜡烛,俯下身子摩挲着石壁上的字,明月的泪水滴滴滑落,
与其它鸾漂凤泊之字相比,这十字就是春蚯秋蛇,染血浅刻,是当时身受重伤已无气力了吗?杀出众人围攻执意回到此地,只是为了这几字吗?
映着昏黄的烛光,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猜测担忧里,浑然未注意到洞中蓦然出现的身影,他褪去温文尔雅的外衣,仿佛是择人而噬的野兽正对着猎物露出獠牙。
声音犹如切冰碎玉,冷如寒霜裹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恶意响彻洞内。
(欧阳少恭)太子长琴姑娘含怒而走,来到这里,可曾有所发现?
夜里寒凉,除了野兽三五不时的嚎两嗓子,别无他声,这忽然有人在耳畔说话吓得明月一个哆嗦。
无需转身就知这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明月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可是脑中空一片白,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欧阳少恭扫了一眼垂首低眉不做声响的明月,嘴角微勾浮现一抹淡淡的嘲讽之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笼罩全身,那俊美温润的脸现在布满冰霜。
(欧阳少恭)太子长琴我的结界在姑娘面前如同无物,陶姑娘是当真不简单呀。
明月懊恼的皱皱眉头,卡壳做啥,就直接了当告诉他就是,还思索什么酝酿什么,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
陶明月少恭,你听我解释……嗯?
他挥手定住明月,两指间捏着一颗丹药,塞入明月口中。明月惊恐的睁大眼睛,我艹,我夫君要杀我,她现在才真实的感受到BOSS的杀伤力,运转全身灵力冲开定身术,明月快步走到角落里干呕,可是丹药入口即化,什么也没有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