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这里之前，路南从没想过会去依靠自己仅懂得的一些东西去害人。
但想起那些同级和e级讨论怎么才能帮b级抢到更多的植株作药时，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明显的愤怒和不甘。
但回头去看，如果他没有被洛陵注意到，他也会去恭维老玩家。
s级攀不上，弱者想活命只能去找老玩家。
但没有如果。
他就是被洛陵注意到还被委以重任。
所以他也得跟上洛陵，不然被抛弃的只会是他自己。
在骨头上刮植株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植株的不对劲儿了，要是个不识货的过来，没过硬的本事，全部用上在赶尸的时候只能死。
洛陵夸了他。
——你做的很好。
在适者生存的地方，弱者只有敢去害人才能活下来。
善良是死亡的陪嫁，这句话用在无限循环，用在练习生身上再合适不过。
洛陵需要狠得下去心的人，那路南就要把自己的软弱无能抛弃掉，变得稳重或者和洛陵一样徘徊在疯狂的边缘。
这样才可以被洛陵欣赏。
路南明显得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洛陵深深牵制住了，他却沉浸在这种状态里面无法自拔。
路南是个聪明人，知道被一个人把控是危险的，未知的痛苦会永远裹挟着他。
会不自觉地揣摩对方的想法和情绪，会因为对方的举动而联想很多。
所以路南把自己当做是一个笨蛋。
明知故犯，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这笨蛋他当得倒也快活。
路南把阴阳调和的部分切割下来后就给了洛陵：“这些药需要捣碎后熬制，还要进行二次过筛才能敷到尸体关节位置。”
洛陵看也没看就丢给了小魔女送去给土御门收拾，询问起路南的精神状态。
“要知道，你的阴阳眼掌握不成熟很可能会直接瞎掉，”洛陵和路南额间的那条细缝对视，“你会死，然后被抛弃。”
路南感觉到洛陵在生气，抛弃在他嘴里似乎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如冷血动物一般的视线落在最脆弱的眉心，还未成型的阴阳眼中间，这是一种极致的体验。
冷绿色的瞳孔看着路南，看着路南额间朱砂，看着血一般的阴阳眼。
最后，细缝闭合了，路南点头应是。
洛陵是一个对未知危险极度追求的人，被五次三番地警告没有让路南敬而远之，反而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这一点儿能力真的对应着洛陵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被追随崇敬的人注重是很奇特的体验，像刚会飞的雏鸟得到了自己捕来的食物，欣喜不足以说明这种享受。
像是心里有块石头终于落下来，多了可以直立的资本。
自己所追崇的人为自己低头，为自己生气的感觉让路南有一瞬间忘了身处何地。
这里不是无限循环，不是惊悚练习生的场地，不是危机四伏的副本，而是一个平常的，弥散大雾的早晨，他遇见了他的救世主。
路南呼出一口气。
敏锐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身边又来了两个人。
是a级的黑天使白墨和a级的堕天使白羽。
“离开的三个b级死了两个。”
白墨沉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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