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便是先帝先皇后的祭日,末将想陪同陛下一起去皇陵前祭奠。”温兆梦忽而说到。
莫星河眉头轻挑,心道他为何突然提出要同去?是侯爷授意,还是他一时起意?是为护自己安全吗,莫不是已得知此行危险?……
“温将军方才授职,不该是先回北煦掌管大小事宜吗?为何想去皇陵?”莫星河便是问道。
温兆梦又落下了不可思议的一子,叫好棋变了烂棋,而后笑道:“皇上又赢了,末将输的心服口服。”
莫星河看了眼棋盘,同上一盘一样,让人难以言喻,便是轻嗤道:“你还真是个臭棋篓子。”
“让陛下见笑了。”温兆梦依旧和煦温柔的笑着,一点不见当年的凶恶狠戾。
温兆梦瞥了眼方才左相差人送来的茶,便道:“末将陪陛下品茗对奕,陛下龙颜大悦。这长路漫漫,若无末将陪着,恐陛下无趣得紧呐,倒不如带上末将,既能给陛下解闷,又能护陛下周全!”
莫星河抬眸看了他一眼:“照你这么说,张公公倒是没了本事,既不能护朕,那张嘴倒也不及你了。”
“陛下说笑了,末将哪能同张公公比,若是末将也能日日伴在陛下身边,定叫陛下知道我的好。”温兆梦的眸子凝在莫星河身上,好似要将他陷进去。温兆梦尾音上挑,倒叫这话越听越怪异。
莫星河试图从温兆梦的眸子里窥探出一星半点的头绪,可却在那漆黑深邃的眸子里见波澜万顷,险些迷失其中。
莫星河掩下眸子,故作镇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清香伴苦涩萦绕在舌尖,抹去体内躁动。
“左右北煦也无大事,你既有心,那便去吧。”
……
“总督,雨下大了,我们回吧,总督身子才好,可得仔细不能再淋雨受寒。”
“河道可派人巡视过了?”魏清贤长身立于伞下,瞧着那朦胧烟雨有渐清渐急之势,便是忧心问道。
“总督放心吧,下边日日巡视,三河皆安然无虞,出不了差错。”随从答道,两手将伞尽往魏清贤头上遮,自己倒湿了半边衣。
魏清贤便点了头转身缓步走着,心中却还是惦念此事:“不仅上游三河,下游三河汇聚之处的水流要及时引向通流道,故此要确保通流道不被堵塞。如今虽是春雨绵绵,可将近夏时,此处梅雨时节又来得早,我们必然得早些作准备。”
“总督大人说得是,大人治理河道尽心尽力,下边人自然也不敢疏忽,小人必定每日都好生督促他们。”这个随从倒是乖顺懂事,也让魏清贤省事不少,他这把伞打得妙,叫那纷纷扬扬的细雨落不到魏清贤的肩头,尽揽到自个儿身上了。
“对了,”他方才一直颔首同魏清贤讲话,现在才抬眼看向魏清贤,面上挂着笑,“布政使大人前阵子是说今日会到府上吧,大人莫要忘了。”
魏清贤好似眸中亮了一刻,便是道:“你不说,倒还真要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