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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一个联合演出的待机后台,人来人往,嘈杂不堪。江之桃正靠在墙边闭目养神,耳边忽然飘来一阵极其认真、但又仿佛来自外太空的中文,断断续续,口音清奇。
她循声望去,看见THE BOYZ的李柱延正举着手机,对着前置摄像头,表情严肃得像在宣读誓词,一字一顿地练习:
李柱延大jio好……我系……德波椅子的……煮盐里煮盐……今天愣是……尼萌……很搞兴……窝鞋汉语……学了不揪……索以……缩得不太吼……窝jio得……些汉语……有点难……壳是……很意系……谢谢……
(正确发音参考:大家好,我是THE BOYZ的柱延李柱延,今天认识你们很高兴。我学汉语不久,所以说得不太好。我觉得学汉语有点难,可是很有意思,谢谢。)
江之桃(Yumi)…………
她站在原地,花了整整五秒钟来消化这段信息量爆炸的“中文”。从“德波椅子”到“煮盐里煮盐”,从“很搞兴”到“不太吼”,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避开了正确发音,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破釜沉舟的认真。
她看着李柱延那副全然不知自己创造了何种语言奇迹、还在为自己完成了这段“高难度”自我介绍而微微松了口气的样子,实在没忍住——
江之桃(Yumi)噗嗤……
一声清晰的笑声从唇边逸出。
李柱延猛地回头,看到是Yumi前辈,瞬间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根,手机差点没拿稳,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眼神里写满了“社会性死亡”的绝望。
江之桃努力想绷住脸,维持前辈的威严,但嘴角不听使唤地向上扬。她走过去,拍了拍这位可怜后辈的肩膀,语气带着浓浓的笑意和一点点的无奈:
江之桃(Yumi)嗯……‘德波椅子’的‘煮盐’是吧?
她模仿着他的发音,看到对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才清了清嗓子,用标准的中文慢慢纠正:
江之桃(Yumi)是 THE BOYZ,李、柱、延。认识你们,很高兴。
江之桃(Yumi)你、说、得、很、好。
她一字一顿,发音清晰而温柔。
李柱延的脸更红了,但眼神里瞬间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跟着重复:
李柱延THE……BOYZ……李……柱……延?认……识……你……们……很……高……兴?
虽然依旧磕磕绊绊,但至少走在正确的轨道上了。
江之桃点了点头,给予鼓励的眼神
江之桃(Yumi)对,就是这样
江之桃(Yumi)慢慢来,多听多说,‘很有意思’会变得‘真的很棒’
李柱延用力点头,脸上的窘迫被感激和决心取代
李柱延谢……谢……前……辈!我……会……努……力……的!
这次,他努力把“努力”两个字说清楚了。
江之桃看着他这副从绝望到充满干劲儿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她挥挥手,转身离开,留下李柱延在原地继续对着手机小声练习“THE BOYZ”和“李柱延”,只是这次,他的腰板挺直了不少。
她想,下次如果再听到“德波椅子”和“煮盐”,她大概还是会忍不住笑出来。
毕竟,能把中文说得这么有创意又充满斗志的,大概也只有这些可爱的后辈了。这或许也是跨国追梦路上,一种笨拙却闪闪发光的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