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吴用回到大帐,双眼犹红,见宋江道:“哥哥,小弟刚刚得信一封,突闻老母病重,回想起来,小弟离开家乡良久,未能照顾老母尽子女之孝,实在有愧。现弟归心似箭,意欲与兄长讨个长假,就此别过。”
宋江听了,原本喜悦的脸庞突然沉了下来,但见吴用双目红肿,又不得不信,叹道:“真是天公不作美,我等兄弟结拜共聚大义,为朝廷出生入死,南征北战。如今得胜而归,正要领功受赏,兄弟们却一个一个的要离开。公孙先生本就是修道之人,四大皆空。不愿留下也能理解,可贤弟你突遭此变故,为兄不让你走,有悖人伦。可让你走,圣上问起,为兄该如何回答?”
吴用回道:“当今圣上以孝治天下,若是圣上知道愚弟因此事而离开,定会宽恕的。”
宋江抬眼看向吴用,说道:“贤弟,想我兄弟半生漂泊,如今眼看就要得正果,你真当要离开吗?”
“国事已定,也算建功立业,我也该为老母尽孝才是,哥哥我们就此别过。”吴用说罢转身就走。
来到帐门前,吴用又回身说到:“公明哥哥,愚弟临行之际,还有一句话要说。依愚弟之见,蔡京、高俅心术奸诈,无日不思如何致我等于死地,今日之宴只怕宴无好宴,兄长不去也罢。”
宋江越发不快,说道:“贤弟今日怎么说这等话来,须知此次我等赴宴乃是圣上旨意,并非他蔡京、高俅之命,为臣子岂能抗旨不遵。即使有何闪失,也宁可朝廷负我,我也绝不负朝廷。”
吴用知道宋江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要走。
宋江让吴用暂留一步,命人托来一盘银子,作为路上盘缠。
吴用再三推辞,宋江再三劝其收下,吴用推辞不过,只好含泪收下。
宋江恋恋不舍,将吴用送出营外,直到吴用骑马消失在官道的尽头,宋江方才依依不舍额的回到帐中,谁能知这竟是二人最后一面。
话说吴用一路洒泪,任凭胯下的宝马缓缓而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影从路旁的树上跳下,来到吴用马前。
吴用先是一惊,随后定睛一看,发现来者竟是燕青。
吴用连忙下马,问道:“贤弟怎么在此?”
燕青抱拳说道:“小乙一路跟着军师,只不过军师有心事没留意到我罢了。我一直等军师离营地稍远一些方才现身。”
“原来如此。”吴用轻叹一声说道。
“小乙不是故意跟踪军师,只不过适才在军营里见军师落泪,小弟疑惑不解。随后军师的训诫颇有几分离别之意。所以小乙心中觉得蹊跷,便留意观察你的行踪。结果发现你竟要离开军营,军师可否告知小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吴用用手擦了擦眼泪,说道:“都说燕小乙智勇双全,心细如丝,果不其然。真是瞒不住贤弟你。”
燕青问道:“军师过奖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军师要离开我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