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正低头收拾装炊饼的木盒，听见脚步声，抬起头见是个陌生面孔，眉眼弯弯地笑着打招呼：“哟，早啊，客官，买炊饼嘛？”声音清脆且热情。
赖八闻言，思绪被拉了回来，忙不迭应道：“啊？啊！嗯，对，对。我想买些炊饼。”可说话间，他喉结上下滚动，眼神依旧时不时的往墙角的钱罐子上瞅，透着股掩饰不住的贪婪。
武大郎一心想着生意，没察觉赖八的异样，踮着脚将木盒往柜台上放稳，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客官，需要几张炊饼呀？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赖八眼珠子骨碌一转，伸手搓了搓下巴，故意皱起眉头，装出一副挑剔的模样：“小孩，你家大人呢？快去叫他给俺拿油纸来包几张炊饼，对了，俺不要这些，给俺现做热乎的。”说罢，还不耐烦地咂了咂嘴，用脚踢了踢门槛。
武大郎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挺直脊背，胸脯微微一挺：“客官，俺可不是小孩子了，这炊饼铺子就是俺开的。”
赖八听到武大郎的回答，双眼圆睁，满是难以置信，不禁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武大郎。只见武大郎身材虽似儿童，可是身材结实，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似乎比自己的还要多，却实不像是个孩童。
这也难怪，这些年武大郎为了卖炊饼，风里来雨里去，一日不曾落下，而且每日起早贪黑，独自一人在锅炉前做饼，这烟熏火燎的，实在耗费体力和精力。
如今虽说年纪不过十二三岁，可那脸上模样竟与成年人无异。赖八惊得脱口而出：“这店真是你开的？”语气里满是怀疑。
武大郎见对方不信，笑着应道：“嗯，这还能有假。呵呵，不说这个了。客官，你看俺这些炊饼都是刚刚做好，才出炉的，不凉。”边说边利落地掀开木盒盖子。霎时间，一股浓郁的麦香裹挟着腾腾热气，如云雾般升腾起来，在狭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赖八被这香气勾得咽了咽口水，忙不迭说道：“那小……小掌柜的，你给俺用油纸包四张炊饼好了。”
“四张？”武大郎微微皱眉，有些吃惊地打量着赖八。只见这人身材不算高大，顶多五尺，却瘦得皮包骨头，面黄肌瘦的，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红通通的鼻头格外显眼，活脱脱像只成了精的猴子。武大郎心存善意，忍不住劝道：“客官，我这炊饼可不小，你买这么多吃得完吗？别再浪费了。”
赖八听了，不耐烦地嚷道：“哎呀，你这人，别看俺瘦，俺的胃口可不小，而且话说回来了，你是卖饼的，俺是买饼的，俺给你钱，你管俺能不能吃完呢。”脸上满是不悦。
武大郎赔着笑，忙道：“呵呵，客官说的是，是俺多嘴了。那俺这就给你装饼，您稍等。”说罢，他转过身，在角落里仔细翻找起油纸来，准备给赖八装炊饼，丝毫没察觉到背后赖八那贪婪又凶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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