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提瓦特大陆第三个月的时候,我终于来到了璃月城--这个以古中国为创作设定的国家城市。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存在多少像我这样的外来者,我不可否认我的惶恐与孤独。
三个月前的我,或许坐在教室上课,亦或者是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以另一种方式游历着提瓦特大陆。那个时候我在屏幕之外,用着最喜欢的角色跑图。或许也在闲暇的时候幻想一下穿进游戏里会如何。可能是按照言情文一贯的标准,引得npc对我倾慕有加,亦或是像标准的起点文那样,大杀四方,小弟遍地。但事实上,当我穿进这游戏里,看着npc固定的动作和话语,我只觉得无比的恐惧。
事实证明,这只是一个游戏世界,所有的人物,房屋,景物,无论再逼真,都不过只是一串数据。他们翻来覆去的念着那几个关键词,反反复复的做着相同的动作,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更不能反馈你的情感。他们不是人,只是游戏里的npc。
而我,便是被困进了这游戏里面,是一个孤独的外来者。我和这个世界相互排斥着,我游离在这世界之外。
进入游戏的地点正是蒙德--这个游戏的新手城 。我在这里待了一月之久,是按照游戏里日升日落的标准来计算的,我已然无力估算外界的时间。这座城市有着相对平和的环境和氛围,我在城内游逛过,但这些固定模式下的npc,只让我觉得害怕。他们不是和我一样的人类。在我的世界他们是数据,但我现在处于游戏之中,我才是异端。
我没有在城内游逛多久,在发现进不去西风大教堂等作为游戏角色可以进入的地方之后,我选择了离开。就像是剧情之外的游戏一般,城内只有着来往,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固定在这范围之内的路人,没有遇见过一个祈愿池里的角色,也无法与这些路人展开所需要的对话。
或许城外有着90级的丘丘人和深渊法师,我姑且暂时这么推断着,因为在玩游戏时,我世界的怪便是如此等级,可和玩游戏又不一样,我没有90级的达达鸭,也没有一下子回血两千多的小忍,我只有着脆皮的我自己。并且在无法验证自己是否可以通过神像和菜肴复活回血的情况下,我都不敢冲上去和那些丘丘人史莱姆打架。
我想着避开那些怪前往风起地,可我根本就记不住玩游戏时在哪里碰见过怪,并且我现在又没有小地图悬浮框,甚至连个大地图都没有,我只能凭借着稀薄的记忆知道风起地在蒙德城的右下方。
七国只是通俗的叫法,实际上就是七个城池。根据玩游戏跑图所显示的距离来看,从蒙德到璃月也不过区区几千米。实际上我也确实没走多久就到了风起地。不知是我运气太好,还是旁的我不敢去想的缘故,这一路走来,我一个丘丘人都未曾见过,深渊法师和那些遍地的史莱姆更是连个影子都没看见。风起地和游戏中所见的并无差别,三人多高的神像矗立于此,同游戏中一般,神像面容模糊,并无准确的相貌。不远处的溪流传来流水声,风吹过树木发出簌簌声,和不同的鸟鸣声混在一起,并不寂静,但这天地浩大空荡,本身就让我不安着。
虽然如意料之中的没有看见风神温迪,但还是有些失落。神像左后面的不远处徘徊着一个人影,接过这个突发任务好几次的我自然清楚,那便是那个总需要人送货的博士。至于姓名,倒是忘了,只记得是与历史学有什么关系。不愧是npc,前一秒金乌西坠尚在此地,后一秒玉兔东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被吓的不轻的我干站在此地。
我想去璃月。至少璃月是以中国为原型,我不至于听npc说着我听不懂的外语念着固定的台词。是的,玩游戏的时候都是配音老师配的中文,各种文字部分也是统一的汉字,万万没想到身临其境时各国语言并不互通。夜空繁星点点,借着星光我便启程了,实在是不愿在此地久留,也怕明日下雨不好赶路。
别的国家尚不清楚,但在玩游戏过香菱的那个任务时发现蒙德和璃月是有大路连接的。便是蒙德城外那条路,出城门右转,此后分岔路皆为向右向下那条,便可到石门,后面的路便记不清了,只好用脚去丈量了。反正也不知何时才得出去。
一路上风雨兼程,倒让我发现了一个好消息。我的时间停止了--我的时间好似停止在我进入游戏的那一刻,我不知冷热,不觉困乏,不知饥渴,也没有上厕所的需求,这于此时的我而言,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两月后,我到了璃月境内,见到了第一座摩拉克斯的神像。我没有手机能算时间,想过拔草或者折树枝等方法计算时间,但都不行,我连地上的泥土都弄不起来。我只得拔自己的头发,每日一小截,凑到今日,刚好60份。此地大约是荻花洲,因为能远远望到望舒客栈。然后--我遇到了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