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暴力褫夺没有到来。
杰罗姆停在了离你一厘米的地方。
你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度,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道。那味道曾让你安心了十二年,此刻却只让你的胃里翻搅。
“睁开眼睛。”他命令。
你的眼睫剧烈颤抖,最终还是顺从地掀开,对上他深邃的、探究的注视。
“你怕我亲你?”
你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倔强地将头偏向一边,拒绝看他。墙壁的触感从你的背脊传来,却无法冷却你皮肤上灼烧的羞耻。
“回答我。”他的手指骤然收紧,扣住你的下颌,用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你转回来,正视他。
“……是。”
一个字从你的牙缝里挤了出来,干涩又微弱,带着你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音。
“为什么?”他追问,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钉进你的神经。
你不回答,只是用尽全力与他扣在自己下颌上的手对抗,但你的力气在他面前微不足道。
“说。”他的指令简单,却带着绝对的压迫。
“因为……”你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我是你的‘爸爸’?”
最后一个词被他刻意加重,那份赤裸裸的嘲弄清晰得刺穿了你的耳膜。
你无法否认。这十二年的认知,不是几句话就能推翻的。那是你整个世界的基石,是你看待一切事物的原点,你的一切都建立在这份关系之上。
“对。”你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感觉喉咙里满是沙砾,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楚。
下一秒,杰罗姆松开了你的下巴,转而抓住了你的右手,将它引导向他自己。他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拉着你的手,用力贴在了他坚实温热的胸膛上。
“你摸摸看。”他命令道,话语里没有情绪的起伏,平直得可怕,“这是一个父亲该有的心跳吗?”
你的手指僵硬地贴在他的衬衫布料上,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沉稳而有力的搏动。它一点都不平和,充满了男性的力量和侵占的意图,一下,又一下,震得你手心发麻,那股力道顺着你的手臂传遍全身。
那跳动的节奏,和你此刻因为惊恐而狂乱的心跳,形成了荒谬而恐怖的呼应。
你想把手抽回来,他却压得更紧。
“它为你而跳,娜娜。只为你。”
“别说了……”你哀求。
“回答我。”他的指令再次响起,不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它属于父亲吗?”
“……不。”
你艰难地吐出这个字。这个字出口的瞬间,你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片片碎裂,剥落,露出底下狰狞的、你从未见过的真实。
“那么,现在,”他没有停下,拉着你的手继续向下,“这是一个父亲该有的反应吗?”
你触电般地想要缩回手,指尖传来的滚烫触感让你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你挣扎着,却被他牢牢地控制住,动弹不得。他的力量是绝对的,你的反抗在他面前渺小得可笑。
“放开我!”你终于崩溃尖叫,理智的弦彻底断裂,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抗拒。
“看着我,娜娜。”
他的要求让你无法抗拒,你被迫抬起头,看到他脸上没有半分情欲,只有一种冷静到极点的残忍。他像一个科学家,在观察实验对象最激烈的反应。
“回答我的问题。”他的指令没有丝毫动摇,平静得可怕,“现在,你还觉得那是父爱吗?”
你疯狂地摇头,眼泪再次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滚烫地滴在他的手背上。你想说话,想反驳,想尖叫,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清晰的音节,只有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他终于松开了对你的钳制。
那只控制着你的手松开了,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却更重了,笼罩着你,压得你喘不过气。
“我需要一个身份。”他开口了,话语冷静而残忍,“一个能名正言顺地把你留在身边,抚养你长大,又不让你害怕的身份。”
他停顿了一下,让你消化这句石破天惊的话。
“‘父亲’,是最好用的一个。”
他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剖开你所有的认知,将你十二年来信奉的一切都割得支离破碎。你赖以生存的空气,原来全是精心调配的毒药。
“现在你长大了,娜娜。你想要离开,想要去寻找你自己的生活。”
“这个过家家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他的宣告平静得可怕,不带任何情感的波澜,仿佛只是在宣布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叫我爹地了。”杰罗姆继续说着,他的另一只手抚上你的腰,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轻轻将你从墙边拉开,毫不费力地带入自己怀中。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而我,”他停顿了一下,俯身凑近你的耳朵,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钻进你的脑海,带着灼人的气息,“会成为你的男人,你唯一的男人。”
这句话将你最后的理智和希望都炸得粉碎。
你猛地仰起头看着他,看着这个你依赖了十二年的男人,这个你曾经以为是全世界最爱你的人。他的轮廓没有变,五官没有变,但一切都陌生了。他不再是你的守护神,而是要将你吞噬的深渊。
“你真的疯了……”你喃喃自语。
“我很清醒。”他纠正你,“我为这一天计划了很久。”
“什么计划?”
“让你属于我的计划。等我们到了法国,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过去,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他描绘着未来,那本该是你期待的留学生活,此刻却变成了残忍的判决。
“不。”你摇着头,泪水再次滑落,话语带着破碎的哭腔,“你不能这么做,你…你是我爸爸啊……”
即使已经知道了没有血缘,这也是你唯一能抓住的,证明你们之间关系正常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是。”他干脆地否定。
“可我一直把你当爸爸!”你尖锐地反驳,这是你最后的挣扎,“十二年!你让我怎么改?”
“你会习惯的。”
“我不要!”
“你想继续叫我‘爹地’或者‘爸爸’,当然也可以。”
杰罗姆的唇几乎贴在了你的耳廓上,温热的气息拂过你敏感的皮肤,让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的话语低沉而暧昧,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这会让我更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