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コーヒーカップの向こう側にいるあなた、そのありふれた風景が、私のとっての永遠の原風景です。」

然而,他微微吸了口气,避开了她那带着委屈的目光,转向任母,嘴角牵起一个堪称“得体”的弧度,声音温和却像钝刀子一样割在任梓芋心上:
唐辰阿姨说得对。梓芋确实非常优秀,她的音乐才华和制作能力,放在国内也绝对是顶尖的。现在国内的音乐市场发展很快,机会也很多……如果她愿意回来,肯定能做得非常出色。
他这话说得漂亮,既夸了任梓芋,又看似客观地分析了形势,实则是完全站在了任母的立场上,成了劝说她留下的“有力论据”。
任母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任母哎呦!她哪有你说的那么优秀啊,我看你比他强多了。
任母我就是想让她在这儿考个公考个编,安安稳稳的,少接触什么娱乐圈啊……
任梓芋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瞬间窜到了头顶,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唐辰,看着这个她认识了十多年、曾以为全世界最懂她、最会支持她梦想的人。
他明明知道她去日本不是为了贪图安逸,是为了在更广阔的平台追逐她的音乐理想;他明明知道“在国内发展”这个理由,是她昨晚用来拒绝他的、最理智的借口;他更应该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亲情绑架,被以“为你好”的名义束缚住翅膀。
可现在,他正用着她的话,和她的母亲一起,试图将她拴在这片土地上。
她已经完全明白唐辰今天来拜访的目的了。
失望,巨大的失望,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一时间竟无法相信。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大得让茶几上的杯子都晃了晃。任母和唐辰都愕然地看向她。
任梓芋没有看母亲,她的目光死死钉在唐辰脸上。
任梓芋唐辰。
她叫了他的全名,摒弃了所有亲昵的称呼。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积蓄最后的力量,眼神里充满了疏离和陌生感。
任梓芋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说完,她不再看唐辰瞬间煞白的脸色,也不理会母亲在身后的呵斥,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那片令人窒息的“为你好”的声浪,连同那个突然变得陌生起来的“辰哥”,彻底隔绝在外。
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巨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任梓芋靠在床头,胸口剧烈起伏,方才强压下去的怒火和失望灼烧着她的理智。
门外,是唐辰匆匆告别和母亲不满的嘀咕声,最终归于令人窒息的安静。
但这安静没持续多久。
“咔哒”一声,房门被推开。任母端着杯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和按捺不住的好奇。
任梓芋不明白她是怎么笑出来的。
任母哎!
她坐到床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语气放软了些,但话题依旧让人烦躁:
任母你跟妈妈说说,你跟唐辰……是什么关系啊?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我看他今天这架势,八九不离十了。
任梓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想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