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阳也没再多问,而是按照陆昭泽的指使老老实实的把手机关机,他知道陆昭泽父亲陆霆这个人残忍的很,他身上背的人命没有千条也有上百条了,当年警察也死了不少,如果有人来阻止他的生意,那他绝不手下留情,亲生儿子也不例外。
杨晓阳也知道陆昭泽让他关机也是为了他好,虽然他不知道电脑文件里到底是什么,但如果陆昭泽出了事杨晓阳也会拼了命的护着他。
谭糯从那天起也就没见到陆昭泽,她感到奇怪,那通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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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陆昭泽来到云南深处的茶庄,那里是他父亲经常待的地方,这茶庄背后也是毒巢,制毒点,是公司重要的核心部分。
这地方对陆昭泽来说确是陌生的,他很少见到他父亲,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说实在的,在陆霆眼里毒是第一位,就连儿子也是掩护他的工具。
这里种茶的水稻后面有一个铁皮仓库,开了差不多二十几年了,上面有个牌子写着茶厂两个大字,而里面却有上百个制毒工人。
陆昭泽一进去就闻到烧焦的味道。
“陆少爷来了?”
说话是陆霆这几年出生入死的兄弟白举纲,也是茶厂的合伙人。
“你父亲在处理事情,你进去看看吧。”
白举纲今年50来岁,平时保养得比较好,脖子上的金链子格外显眼,笑起来一口大金牙,手上戴着名贵的金色手表,这几年生意比较好,挣的也比较多。
陆昭泽走到茶厂最里处的铁门前,他不用看就知道这里是刑场。
小时候在这里没少挨打,在陆霆眼里他跟其他人一样,只要犯了错就吊起来拿鞭子狠狠的打,可从小他骨子里就散发着“傲”这个字,死也不低头,尤其是对他父亲。
陆昭泽开门走进去,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在一抬眼,面前绑着三名缉毒警察。
此时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不清他们的脸,血已经流在铁门缝周围,不知道这些警察是否还活着。
“来了?”男人的声音从左前方传来。
陆霆在灯光下方抽着雪茄,烟雾缓缓升起,屋里的温度似乎都变高了,陆昭泽手心微微出汗,他眼前的父亲杀起人来那不是一般的变态。
“父亲,这些人?”
陆霆把手枪放在眼前木头桌上说道“警察卧底,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不知道谁发的坐标,把警察还给招来了。”
男人声音低沉,说完抬头看向陆昭泽。
“真是晦气。”陆霆走向他把枪拿起放在陆昭泽手掌中。
这种冰凉的触感,他不想从他父亲手中得到。
“帮爸爸杀了他们。”
陆霆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赶紧行动。
这男人到老都是一副好的面孔,胡子长短正好,穿着一身洋装,一点都不胖,还有完美的肌肉线条,全身上下唯一的缺点,就是头上的白发。
陆昭泽转过身看着绑在椅子上的三位缉毒警察,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其中一位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枚结婚戒指,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闪着一丝光芒。
陆昭泽举起枪的那一刻他终于看清了他们的脸,这三个人他认识。
他握着枪柄,背对着陆霆,昏暗的光线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过后房间里又是一片死静,陆昭泽心口狠狠一颤,三具尸体滑落在地。
“好儿子。”陆霆大笑两声,他最喜欢看这种戏码了。
他说完走出门外。
陆昭泽把枪丢到地上,长呼一口气,把灯的开关打开。
在这一瞬间眼前的这一幕他敢发誓这是陆昭泽第一次见。
他们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两条腿膝盖以下都被剥了皮,其中一位五根手指被砍下散落在地,地上的血迹明显有挣扎过的痕迹。
陆昭泽无法想象他们死前发生了什么,又有多少个缉毒警察曾被在这里折磨而死。
他蹲在他们面前用手整理了他们的衣物,看到兜里放着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
这一幕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可他什么都做不了,直到现在他还是任父亲摆布的工具。
这三位警察到死都在看着陆昭泽,那眼神,他无法形容。
而陆霆这次把他叫回来明显是怀疑了他,他怀疑是陆昭泽泄露了内部消息,因为上一批货就是出在陆昭泽的手底下,而每次运出去的货都有残缺,这不得不让陆霆怀疑。
“走好。”
陆昭泽伸手划过他们的眼睛,把照片和戒指重新塞回他们兜里。
叹了口气,随后命令人把这三具尸体埋在茶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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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谭糯回到家时看见了抽屉里放着第一次见到陆昭泽时画出的轮廓线条。
她想了想,再次提笔慢慢的画上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她要永远记住他的模样。
“乖乖,快出来吃饭。”沈眉庄今天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谭糯放下纸和笔走出门外,此时的电视上播放着新闻。
谭糯和沈眉庄坐到饭桌上,一边看新闻一边吃着碗里的饭。
此时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一则新闻。
“9月8日广西一名毒贩已被抓捕,名叫樊昊,外号老三,背后刺着九尾狐纹身,这是全国最大的犯罪集团,警方已加大力度,展开进一步调查。”
夹饭菜的筷子猛然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此时谭糯目光呆滞,盯着电视里左下角图片里那九尾狐纹身,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纹身她在熟悉不过了,十岁那年就是这个犯罪集团让谭糯的父亲谭松华步入歧途,把家里的房子都赌没了,还欠了高利贷。
因为没钱还,他们就找人强奸了倪鸿。
谭糯这辈子都不会忘。
而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集团如此厉害,直到如今都没有全部归案。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沈眉庄想起来心里就像被割了肉那般疼,更何况是谭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