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怪,连跑四圈也不会感到太热,不管跑的多起劲也不会像以往一样汗如雨下,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灰蒙的天空就像朦胧的眼睛,透露出来的只有迷蒙。
同学们很慌,少了少年时装出的沉稳,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安慰自己,用一种猜不透的眼神,看着腰都被书包压弯,眼里是装出来的镇定的少年,缓缓离开教室。
老师总是一副镇定自若的眼神,审视着班级又若无其事的推了推眼镜道
老师咳咳,就是都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去楼下的备用教室讲课,工作人员什么的要清洁班级,消毒啥的,还要贴瓷砖,我都告诉你们别老扣瓷砖,偏得扣……
老师咳咳咳,看……这样了……吧
老师压着嗓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同学们只是在收拾东西没说什么,但又说了什么,此时无声胜有声,谁都不信,但谁都希望是这样,也只能默认,平日里正义感的少年也头也不抬的收拾,可能这是真的吧……
同学们的脚步很快,唰唰的走着,进了备用教室,谁又不是傻子,谁又不是聋子,都明白是什么事但也很慌,款款坐在座位上时总会想找个人口诉下内心的慌张
张云雷刚坐下就招手叫孟鹤堂过来
孟鹤堂怎么了,小妖精?
张云雷小哥哥你觉得咱?得在这隔离?
孟鹤堂别乱说,好好写你的,没事
同学们唰唰的写着作业,一张一张的把所有愤怒都集中到作业上,唰——唰——唰——
或许是幻听,孟鹤堂听到了些许的哭声,但很快被刷题声给淹没
他何尝不想家,不想那黑龙江,不想那哈尔滨,不想那哈尔滨阿城的家人,但黑龙江疫情严重,回不去的,回不去的……
很快放学了,老师带着同学们回班,再放学,路上一片寂静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谁都在装什么都没发生
由于不是本地的,孟鹤堂只能和周九良一起住,周母和孟母都很好,孟鹤堂也跟回自己家是一样的
周九良在看出来孟鹤堂的不对劲就上前凑到
周九良孟哥,你怎么了?
孟鹤堂嗯?没怎么啊?
周九良孟哥你不用担心啦,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孟鹤堂嗯……也许吧
周母还是如同往日待孟鹤堂为亲儿子一样,虚心关怀,还顺嘴说了孟母来电话了,孟鹤堂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说俩句话,就和周九良一起去上学了
[四点]
全校通报,回家,封城,孟鹤堂慌了,他真慌了,他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家在哪,周九良连忙拉起他的手,温暖,但暂时暖不了孟鹤堂的心,周九良带着孟鹤堂往自家跑,孟鹤堂小声了一句
孟鹤堂九良……我害怕
周九良没事我在
孟鹤堂回到周九良家,周母开心的说孟母来电话了
孟鹤堂很高兴的聊了很久,但再说今年回不去的时候神色却暗淡下来,草草的挂了通话就回屋了
孟鹤堂看着屋外的寂静,沉思着,他当年要和周九良上一个初中的时候,很远他没哭,领的第一次历史奖状,历史老师直接给扔地上了他没哭,他在校园里被骂娘炮,他没哭。周九良总说他爱哭,但他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因为这些事哭过,但却因为这想好几年回去的家回不去而哭,他不知道他在哭什么,他好像在害怕,浑身充满了无助
周九良悄悄的走了进来,抱着孟鹤堂,对着耳朵喃喃道
周九良没事,孟哥,我在
就这样周九良抱着孟鹤堂在窗台前好久好久,才蹦出来孟鹤堂一句
孟鹤堂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