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京瞪她一眼,两颊鼓动,能明显感觉出她颚骨咬合的力量。
白璐不肯罢休,鼻子扬得更挺,“你们不也是靠我上位的么?”
韩世京兀自咽下口水难得的隐忍下来。
我硬拉着白璐的胳膊让她坐下来,“她不是那个意思。”
金佑贞拍了拍白璐的肩膀,才从我们身边走过,她身上的流苏提花旗袍,就如同穿越时光,从江南雨巷里走出的东方美人儿,温婉贤淑。她手里推扶着轮椅,坐在上面的是好久不见的苏泯英,她自前月拍戏受伤后,便不在公众前。此时她左脚虽然打了厚厚的石膏,却是面如朗月,目含繁星,白色燕尾服打着亮灰色领结,更甚以往英气逼人。
忽然,舞台的灯光聚焦在一点,Seven乘坐升降机从舞台底部缓缓升上,他作为整场晚会的MC站在聚光灯下,深棕色的头发蒙上柔亮的光,脸上的金丝眼镜衬托着他儒雅又内敛,身上戗驳领的英式西装修长的窄版轮廓,勾勒出完美的腰线,棉质面料穿出温暖的绅士气质,整体造型连贯一致,高大又英挺。
好比说,郑恩第是掐丝珐琅彩,极致魅惑;池尚勋是鎏金的白玉,尊贵奢华;林钧灿是郎窑红釉,艳丽鲜活;苏泯英是康雍粉彩,别具一格,却都不及Seven魏晋青釉的本色。
此时姜美亚走到我们桌前,靠着白璐坐下来,她看了看舞台,转头说,“真像天使一样啊,这样的男人和他说句话就会死。”
白璐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正前方Seven空着的座位出神,这种即落寞又忧伤的表情已经鲜少出现在她脸上了。
距我上一次看到应该已经有5年了,那是我被白璐突然摇醒的初夏深夜,她兴奋地拿着她与Seven的合影照片,用力地抱紧我说,“我成功了。”她顿了顿,接着改口,“我们成功了!“
我抚摸着她散落在背后顺滑的长发,看着照片上出道即巅峰的年轻男人,不动声色地问,“累么?”
话音刚落,白璐即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被斜刘海半遮半掩的侧颜里充斥着无尽的落寞与忧伤。她悠悠地说,“当所有人都向我发出掌声和赞叹时,只有他问我累不累。”
我的臂膀慢慢把她抱紧,不知道应该欣喜还是忧愁。
此时,姜美亚望着台上聚光灯交点中的男人,意味深长地回答,“美好的东西总要逝去,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白璐抬起头正视着舞台些许,然后侧目回问她,“和他上过床的呢?”
我用胳膊肘用力地捣了白璐一下,佯装咳嗽起来,姜美亚温丽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端倪。
此时舞台上很适时宜地宣告了最佳歌手大奖,聚光灯瞬时打在我们组合5人的身上,在众人投来的目光和掌声里,白璐若无其事地看我一眼,拿起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似带了一种决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