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是什么王子,所以你也不是灰姑娘。戒指可以留着,因为也留在我的无名指上。”
“真的么?”
希望的微光在白璐的眼睛里,一闪即逝。
Seven的眼神在前路和镜头间不自然地切换,他没有回答白璐的话,只是一边开车,一边用戴着戒指的右手牵过她的手,默默放在自己腿上,紧紧地十指相扣。
白璐看向自己这边的窗外,紧紧抿上地唇瓣抑制嘴角的上扬,可她还是忍不住再看他一眼,再看一眼,这一段的路程,总是她看他多。
时间总是在不希望它如白驹过隙的人面前转瞬即逝。
重回第一天的拍摄地点的两人,像极了东京爱情故事里的永尾完志和赤名莉香,地铁站口,送了又送,从来不觉得分离像是黏在齿间的麦芽糖,如今天这般难以剥落。
启动铃响了很久,谁也无法在这充满仪式感的落幕剧中故做潇洒地送上祝福,白璐甚至失掉了看他的勇气…
末班车上,白璐站在空荡的车厢内,低垂的眉目不敢去看将要关闭的车门,而听力在此间却分外灵敏,呼吸声、心跳声、滑动门的摩擦声,虽不入目却历历在目。
就在车门即将合上的一瞬间,Seven从站台一跃而起,从二尺缝隙中窜了进去,伸长手臂将白璐连同她的惊呼深深拥入怀中,背后的摄影机卡在门后,同剧组的工作人员遥遥不知所踪。
那时,她才深切体会到,当杨过从断龙石下窜出的一瞬间,小龙女如堤防溃决般奢望的生死相守。
这,一点也不像她。
俊昊急促地刹车将白璐从思绪的洪水里拽了上来, 她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
“谢谢。”
“他还在昏迷中。”
白璐惊恐地回头,跑回去紧紧抓住俊昊的手臂,“他怎样了?”尖锐的声音在午夜静谧的停车场里格外刺耳。
俊昊甩开她的手臂,点燃一支烟,茫然地摇头。
“什么意思!”她的手又抓上来,面对俊昊不动声色的表情,终是失掉耐心又狠狠放开,“我自己去找!”
“顶层ICU……”
回声里,白璐脚下的高跟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俊昊紧跑了两步,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我带你上去。”
空荡的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惨白的无影灯刺得墙壁像一条没有血色的腔体蠕虫,贪婪地吸食时间和生命。
病房外的长椅上,张永宇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双手搓了搓脸,寻声远望,有些恍惚……
在《Back》专辑发行后,永宇也曾像今天这样在深夜里见过白璐。那时Seven为练习MV中的空翻动作做受了很重的腰伤,并且为了突出打歌节目效果,临时被要求增加难度,Seven在彩排中发生了意外,落地时直接翻到了舞台边缘,腰部撞到防护栏。
他是靠着大把的止疼药和护腰束带完成的录制,节目后,也几乎是被抬着送到了医院。
与那天是同样的场景,冗长而空旷的走道,俊昊穿着深咖色的风衣快步走着,他的身型足以掩盖紧跟在后面压低帽沿的女人。她不必乔装就已然是助理的样子,大大小小的手提袋里塞满各种膏药,喷雾,护带,还有营养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