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了。
漆黑天穹下的沼泽比白日更加诡异,子夜的星辰如鬼目般闪烁,似乎在昭示着将有坏事发生。
我们围坐在篝火边,沼泽深处的腐臭气息令怪不禁屏息。
哥哥仿佛闻不到臭味一样,扛着剑站在凝滞的潭水边,专心致志地盯着远方。
我磨磨蹭蹭地挪到他旁边,递给他一串烤鱼……
skeleon哥,吃饭。
我哥看了我一眼,皱了下眉头。
wither.sk从哪弄来的?
skeleon刚钓的。
我哥的眉头拧地更板结了。
wither.sk你是说你们在吃臭水沟里的鱼……?
……
不好,我怎么没想到。
感谢wither,我立马丢下手里的烤鱼,跑到灌木丛里暴风呕吐起来。
不想再和这种毁气氛的家伙说话,我转身坐到了spola身边。
这家伙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浑然不觉其中奥(力给)妙。
spola咋啦?
嚼嚼嚼。
spola看我干嘛?
嚼嚼嚼。
spola你饿了吗?
嚼嚼嚼。
我有了一个坏主意,趴在她耳边恶魔低语:
skeleon这烤鱼变成烤鱼之前曾经受百年老潭洗礼,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如今已富含寄生虫ABC,练就腹泻之躯……
spola进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她难以置信地吐掉嘴里的东西,然后颤颤巍巍地走到zom身前……
spola送给你。
zombie啊?这么好心?
他快乐地接过了剩下的烤鱼。
skeleon……
spola……
skeleon我不说。
spola我信。
迫害完zom后,时间已然来到凌晨。
已经是我们踏上旅程的第二天了。
ender和garss他们商量了许久关于地图的事。好消息倒是有一个:虽然原本的地图早已不翼而飞,无法指路,但他们新制定的路线也能到达HIM所在的平原,只是需要稍微绕一点弯路罢了。
cupa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cupa蹲在树顶上假装自己是侦测器。
ender帮witch解决完她说的事情后,立刻动身。
ender在原地兜圈,漫不经心地回答着cupa的问题。
pigman不是,哥们儿。这老玩意一直说什么帮忙帮忙,那忙到底在哪儿啊!?
pigman不满地哀嚎了一声,
pigman她该不会是为了上午偷东西的事儿悄摸报复咱呢吧?
听到这话,witch立马不乐意了。她站起来,理直气壮地俯视着他道:
witch放屁,我可不是在骗你们。你不是问我要帮什么忙吗?
她忽然一顿,嘴角扯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接着微微偏头看向身后。
witch……麻烦来了。
倏地,树林里噌噌钻出几道黑影来!
借着惨白的月光,那几个人影站定,我才看清他们手握利器尖刀,神情木讷地转动头颅打量四周。
那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是玩家,他们来到这里了。
slime快逃跑呀——
slime咕啾一声跳到了沼泽里,但被守在岸边的我哥无情地提溜出来。
我哥一手拄着剑,一手揪着slime的衣领,幽幽地看着那些玩家。
wither.sk是王带出来的兵,就别老想着逃跑。
slime……妈的你有武器我又没有。
虽然我时刻都在保持戒备状态,但看到那些玩家呆呆地站在原地,我依然不禁好奇地走神思考:他们在他妈干啥。
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站在那里就好像死了一样。
我刚想搭弓解决他们,就看见那为首的、用着菜鸟皮肤的家伙慢慢地穿上了合金靴子……合金护腿……
他穿完最后一件的时候,好像突然开机了似的,提着剑猛地向我们冲来。
skeleon原来是在叠甲吗!!
那群人乌央乌央地就一窝蜂涌了过来,我们只好殊死搏斗了。
我忙不迭地射出箭矢。作为被王精心培养的开过智的怪物,我的箭法自然要比其他同类好一点,几乎百发百中——当然这也引起了更大的问题,那群人显然是被惹恼了,其中一人向我冲了过来。
好聪明啊还知道先切射手。
不不不,不对!现在不是夸夸的时候!
我吓了一跳,那人上蹿下跳的身影让我实在没法瞄准。我集中精神射出一箭——
但果然还是歪了。
那人一剑劈来,我慌忙向左躲闪,但还是被砍中了手臂,顿时一阵剧痛袭来。
我咬着牙,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这么多人,不小心死掉也没有很丢人吧。
正当那人又要劈来一剑时,忽然一个矫健的身影出现在他背后,给了他重重一铲。
那人被打得后退一步,明显陷入慌乱,趁这个功夫,我一箭封喉,送他见了jeb。
松了口气,我回头看向刚刚救了我一命的zom。他挑了下眉,脸颊和铲子上的血滑落在地,接着慢慢悠悠晃到我身边嘲讽道:
zombie呦呦呦,这不skeleton吗,几天不练这么拉了。
skeleon滚。
我算是得救了,反观战场另一边,倒是如火如荼的。
我说的是字面意思。
garss因为太过紧张开始乱扔火焰弹,很快这一片的森林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garss哪来的鱼钩!走开呀!!
她无差别攻击着,崩死了好几个人。
ender冷静!
ender刚想劝慰garss,下一秒一屁股坐进了船里。
放船的玩家看起来挺高兴的,正在手舞足蹈,不知道是因为囚住了ender还是因为头上正在着火。
witch不是,别烧我家!
witch解决掉两人,猛回头发现小屋着火了,气得她大喊一声,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zombie好——燃——啊——!
zom看起来挺开心,一直在我旁边兴奋地鼓掌大叫。要不是spola突然从天上掉下来差点把他砸成纸片人,估计我这耳朵一晚上都落不得清净了。
spola哎呦哎呦树怎么突然烧没了!
她连忙爬起来,寻找新的有利地形。
有利地形没看到,格格不入的家伙倒是创入眼帘。
spola喂!你摸什么鱼啊!
spola愤怒地喊着远处的pigman。面对我们的惨状,他甚至无动于衷地坐在地上看烟火。
pigman我不到啊,代码是这么写的。
spola不要拿代码当摸鱼的借口啊!
场上的敌人被清理地差不多了,现在我们的对手只剩下那个菜鸟队长和一个全副武装的家伙。
怎么突然减员这么多。
我看向一言不发专心杀人的wither,恍然大悟了。
skeleon我哥是个人物。
他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整个怪像一朵凋败的玫瑰,在火光中一个蓄力刺向那全副武装的家伙。
手起刀落,那人肉眼可见地迅速凋零下来,腐化成一滩黑水,嘎巴一下就死了。
spola好帅喔学委!
spola疯狂地鼓掌。
wither.sk小心后面!
我哥眼神一沉,大喝一声,用力将剑掷了出去。剑擦着spola的耳朵,猛地飞过去扎在那菜鸟老大的衣领上。
菜鸟也是经验丰富一人,那一刻他丢出一枚珍珠,瞬间消失不见了。
去、去哪了?
我们三怪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以为自己瞎了。
忽然,一阵凌冽的厉风袭来,我暗叫不好,一个下腰躲过了菜鸟斧头的横劈。
wither.skskeleon!后面!
我哥突然出声喊我,我一回头,发现自己差点踩到燃烧的火焰。
我举起弓箭准备殊死一搏,菜鸟也向我冲来,斧头轮地呼呼作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尖锐的笑声撕破夜空,随即熟悉的喊声响起:
cupa地——雷——系——甜——心——来——喽——!
“砰”!!!地一声,
一团热浪猛地把我掀飞出去,我摔出四五格倒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cupa从树顶上一跃而下,举着一包炸药重重砸在菜鸟头上,炸药轰然爆裂开来,在地上留下一个深坑。
菜鸟当场饮恨西北,老娘也差点。
我站起身来,用力拍了拍脑袋,这才恢复了意识。
cupa得意地抱着一摞炸药,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spola呸呸呸……啊?
同样被炸得灰头土脸的spola也爬了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cupa抱歉呢……不会自爆的我果然还是那么糟糕啊……
spola你他妈在说什么呢,差点给我炸成二级伤残。
cupa和spola还在喋喋不休地争论着,witch却大声打断了她们:
witch别搞了姑奶奶们,我的家!!
我们这才注意到她那与火共舞的木屋。
已经摇摇欲坠了呢。
garss那、那怎么办?要不先救火?
garss说着捧起一把水泼向木屋。
水无助地在半空蒸发了。
garss啊……
witch哎呦快别管那个了!赶紧走吧!火太大了,再不出去我们都得死在这!
witch心急火燎地一把拽住garss的裙摆,向森林外拖去。
skeleon哎不是,等等我们啊!
说完我便急匆匆地跟在了后面。
天亮之后,我们终于走出了森林。那片燃起熊熊大火的沼泽被我们抛在了身后,也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我们累得瘫在了地上,只有witch阴沉着脸。
我哥突然站起来,快步向她走去,一把把剑抵在她脖子上,厉声质问:
wither.sk你说让我们帮你的忙,就是为了让我们打这么多敌人然后去送死吗?
witch这不是打过了吗……
我哥手中的剑又变本加厉了几分。
wither.sk那要是没打过呢?我们全部死在这里?
他缓缓弯下腰,缩小的瞳孔死死盯着她:
wither.sk你想让我们死?
witch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道:
witch谁想了,虽然确实很讨厌你们私闯民宅的事情,但利弊我还是分得清的。
她用指尖推开我哥的剑。
witch挑明说吧,那些玩家每晚都来,我让你们帮忙不过是因为看你们都是HIM的学生,战斗方面都有实力,肯定能帮我解决他们而已。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witch你们打赢了,我能捞个清净;你们没打赢,我也没什么损失,无非就是炼点隐身药水,出去躲一晚上的事。故意设计害你们,只不过是你想多了。
我哥不说话了。
他愤恨地等了witch一眼,接着问道:
wither.sk这次可别想赖账。你说过,如果我们帮你的忙,你就替我们的路线找一条捷径。
witch是是,不敢忘。
我哥站起来,没了石剑压迫的witch立刻坐直了身子,接过一张空白地图,在上面写写画画。
不一会,她举起填好的地图,怼在我们面前。
witch喏,捷径。
可能是怕我们听不懂,她特意解释了一遍:
witch离开沼泽后,沿着这条路走能到沙漠神殿,从哪里去下一个地方,比你们一开始选的村庄近多了。
我们之间安静了一会,随后还是我哥接手了地图。
wither.sk行吧。
他轻叹一声,端起地图仔细看了起来。
我们只好重新规划路线,而这一商讨就是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