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波折,我们终于踏入了沙漠。
天色不早了,我们决定扎营休整。
pigman就躺这呗,天为被地为床,多好。
pigman明显不想走了,用脚挖了个坑就坐了进去。
wither.sk起来。
我哥皱着眉头硬是把他从坑里拖了出来。
wither.sk你不明白吗,外面很危险,如果没有掩体直接过夜的话,到时候死在梦里可别怪我们。
ender掩体的话,前面有一处遗迹。
ender从远方闪回,接过我哥的话茬说道。
skeleon遗迹啊……
我想了想,有些进退两难。
不进去,我们嘎巴一下全死外面;进去,人类一旦探索神庙,我们嘎巴一下全死里面。
遗迹里并不比露天安全,相反,那里才是吸引人类的地方。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顾虑,ender补充道:
ender有两个解决方案:一,我可以找些方块堵住入口;二,我们轮班休息,发现人类即刻通报。你们觉得如何?
zombie班长往那一站跟个人机一样。
spola就是说啊……
spola话还没说完,就跟zom一起被ender一记暴栗。
ender擦擦手,扶正眼镜,再次看向我们。
skeleon……
在问我吗?我怎么知道。
cupa凑过来,信心满满道:
cupa走吧班长,要是真有人来了,我就把这里炸成平地!
说着,她还不忘美滋滋地展示一下缠满全身的手雷。
ender……更不想去了。
ender的反应令她大失所望。
slime嗯……还是去吧。
slime打着哈欠说道,
slime万一有沙尘暴什么的……还是住在遗迹里面比较安全。
她说的对,我们把沙暴这茬忘记了。果然slime关键时刻最有用,听到她这么一说,我们便不再商讨,立刻动身前往遗迹方向。
一路上,我哥一直扶着脑袋,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脑子里想着什么。
于是我关切地问道:
skeleon哥,你头掉了吗。
我觉得我的问题很有逻辑,毕竟前天他刚被garss提溜着脑袋扔进女巫小屋里,头要是松了也很正常吧。
我哥面对我一向不好发火。他嘴角抽了抽,语气无奈道:
wither.sk不,我在找坐标。
skeleon嗯?坐标?
wither.sk是,我刚学的。
虽然不知道他学了点啥,但从他深沉的样子看,应该挺深奥的……?
我哥把手放下,停下来指了指左前方。
wither.sk在那边。
我操,我哥有千里眼。
cupa没看到啊?
cupa左顾右盼,然后一脸茫然地看着wither。
我哥一脸平淡,
wither.sk看不到就对了。
cupa……为什么?
wither.sk因为……
我哥捋了下刘海,透露出一种城府极深、势在必得的神秘感——
wither.sk因为我也没看到,笑死。
cupa神经病。
虽然不知道我哥是怎么知道的,但沿着他所指的那条路走了没多久,还真就看到了遗迹的轮廓。
不愧是学习委员,没事干就爱学点不知道从哪扣出来的知识,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真好。
zom挤到前面,大步流星地就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他探了半个脑袋出来,示意里面没有危险,叫我们都进去。
终于找到了歇脚的地方,我只觉得双腿疲软,再也无力行走,索性靠着遗迹内的墙壁一屁股坐下。
走了这么多日子,我们都被强行倒时差了。
明明是昼伏夜出的怪物,作息规律却越来越接近人类,以至于我现在看到月亮就想睡觉,这太坏了。
zom鬼鬼祟祟地爬到我身边,清了清嗓子:
zombieskeleon小姐,你需要助眠服务吗?
skeleon不用,滚。
zombie好嘞,您已使用脏话支付了助眠服务的费用,现在世界一流的催眠师zombie将为您带来最诚挚的服务!
skeleon?
我还没来得及再骂一句,他就突然抽风一样大声歌唱起来:
zombie月亮不睡我不睡~我是人间小美味~
skeleon呃啊啊啊我杀了你!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揍他,结果我的进攻还没落下,他就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踢飞了出去。
我看到我哥恶狠狠地站在那里。
wither.sk喊那么大声是怕人类听不见吗!?
zom在地上蜷着,还不忘憋笑。
我哥走过去蹲下,一把扯住他的领子,语气不善,
wither.sk有的时候真搞不懂,你到底在他妈做什么。
zom举起双手投降,嬉皮笑脸地看着他,
zombie没,哄skeleon睡觉呢。
谢谢zom,现在更睡不着了。
他来不及擦鼻血,一缕深红挂在脸上,原本苍白的皮肤更加诡异。
我看着我哥猛地举起右拳,滞空几秒后又狠狠放下,随后他松开了zom的衣领。
我哥站起身,脸上写满了厌烦。但他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了。
zom坐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爬过来在我耳边蛐蛐道:
zombie你哥真恐怖。
skeleon干得好啊。
garss用火球点燃了几根火把,室内顿时明亮起来。cupa和slime挤在一起,旁边是正在研究遗迹壁画的ender。
班长还在卷。
我哥和pigman守在门口,他俩似乎并没有轮班的意思,难道要熬一整夜保护我们吗。
好感怪。
zom像蛆一样倒在我腿上,另一边的spola也很不要脸地躺在我另一条腿上。
他们两个都说是怕我冻死,但我觉得实则不然。
witch大概是隐身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大家都安顿好自己,这才陆续进入梦乡。
……
梦中,我又回到了那个火光滔天的村庄。
这个莫名其妙的噩梦又出现了,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我反而很快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并没有太恐慌。
按照剧情发展,现在应该有一个黢黑的疯子过来给我一个沙包拳把我打醒。
懒得再等这个梦结束,我试图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经过一番努力后,我果然清醒了许多。
眼前的景象和梦境中的逐渐重叠在一起……
不过还没等我完全醒过来,那个黑影又出现了,它缓缓向我走来。
不是吧,又来。
我挣扎着睁大眼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无论我怎么运动瞳孔,那个黑不溜秋的家伙都没有消失。
看着它越来越近的身体,我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在做梦。
skeleon什么人!?
我扑腾一下坐了起来,一脚蹬开了spola和zom。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后,我想抽出武器,却发现弓不见了。
那个黢黑的家伙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揉揉拳头便向我打来。
我低头一躲,他一拳打在了墙上。
husk切。
那人扑了个空,皱了下眉,有些不耐烦。
这家伙应该是掐灭了一些火把,遗迹内昏暗了不少,无法仔细辨认他的脸。
被我踹醒的spola吓得一骨碌爬起来,茫然地看着我和那家伙对峙。
skeleon别看了,帮我!
我大声喊spola起来,她反应过来,立刻从背后放出蛛丝,缠住了那家伙的脖子。
spola快起床啊!
spola大声喊叫,试图让大家醒来。可所有怪都纹丝不动,躺在那里好像死了一样。
怎么回事?
眼见没有救兵,我们只好二打一。眼前的家伙实力不详,不知道我们有几成胜算。我一脚踢醒躺在地上的zom,他哼唧一声,也睁开了眼睛。
skeleon别他妈睡觉了!
我又踢了他一脚,他这才悠悠转醒,懒散地打着哈切。
zombie干啥。
zom看了我们三个一眼,思考了一会,耸了耸肩,站起身来。
zombie你们从哪绑来的良家少年。
spola你好好看清楚再说话!
spola话音刚落,那家伙终于挣断了蛛丝,一个肘击向后打去,spola瞬间被击倒在地,捂着下巴在地上打滚。
skeleon喂,你……
我刚想上前扶起她,她却突然捂着肚子喊饿,然后晕倒了。
饿,饿晕了!?
我震惊地看向那家伙,他浑身散发着绝望和腐烂的气息,似乎在等待下一个动手的时机。
我知道这家伙在害怕什么。zom手里拿着自己的专武,挡在我身前目不转睛地瞪着他。
我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看向不省人事的同学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到底怎么了。
全都……饿晕了?
这样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HIM没给他们饭吃。
我尝试和他沟通:
skeleon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对方没有回答我。
zom冷哼一声,
zombie杀了得了呗。
他看起来迫不及待想要格斗,但我把他拉住了。
skeleon回来!你急着送吗?
我瞥了眼那人氤氲着绿色气团的双手,制止道:
skeleon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就听我的。
zom耸了耸肩,但还是听话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尝试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有zom与那人僵持,我有足够的时间分析状况。
我发现躺在地上的怪物里并没有我哥和pigman。他们两个不知跑去了哪里,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玩消失。
也许是发现我在出神,那人迅速抓住时机发起攻势。他突然向我们扔出什么东西,zom一铲子拍开了它,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趁这个工夫,他一拳向我打来,我虽然灵敏地躲闪了一下,却还是不幸被他的拳头擦到了耳朵。
完了完了,我想。
不过,难耐的腹痛感并没有袭来。
我愣了一下,反复确认自己刚刚是否真的被击中。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惊讶于自己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受到饥饿debuff的污染。
难道……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消化系统吗……
我错愕地抬起头,只见zom已经和那家伙扭打在了一起。
zombie你看你妈呢skeleon,你的忠义呢!你这个忘本的家伙,你忍心看我被打死吗!
哦哦,对。
我看向那人刚刚丢在地上的东西。是我的箭!
为什么我知道是我的箭呢,因为我看到了就是我的,拿来吧你。
我抓起地上的箭矢就向那人猛扑过去。
他没想到我居然免疫饥饿,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我把他踹翻在地,举起箭矢猛地扎在他肩头。
skeleon切,装神弄鬼!
还不解气,我咬着牙一下又一下地扎在那人身上,黑红的血液喷洒在我脸上,弄脏了我的衣服。
过了许久,我才愤愤地停手。
看着地上剧烈咳嗽着的奄奄一息的生物,我嫌弃地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满是鲜血的手。
我回头看向zom,孩子估计吓坏了,站得比雕像都笔直。
skeleon去给我拿个火把。
zombie好嘞爷。
zom光速逃跑到墙边,带着火把折返回来。
我让zom把火把凑近那人,然后一把掀开了他的兜帽。
终于看清了。
husk……
skeleon……
zombie有点眼熟,哥。
看起来不像人类,难道他也是怪物?
那他打我们干嘛,反社会吗。
我握着箭矢抵在他的下巴上质问:
skeleon为什么袭击我们?
husk……
不知道是哑巴还是不爱说话,这孩子死活不吱声。
我皱了下眉,刚准备来个大记忆恢复术,zom就大喊一声:
zombie等等等等,你是不是……
他蹲下来细细打量,有些犹豫加兴奋地问道:
zombie哎哎,你是不是以前住在南部大沙漠里的husk!
对方微微一愣,没理他。不过看那样子应该是说对了。
skeleon你认识他?
zombie我哥们啊!
zom拍拍husk的肩膀,害得他又咳出一滩血。
zombie以前我流浪的时候去过南部沙漠,当时我站在地上发呆,他以为我是仙人掌,结果我动了——
skeleon行行行,我知道了。
我站起身来,看着husk身后鼓鼓囊囊的背包,走过去抖了抖。
我终于找到了被偷走的弓。
skeleon你兄弟感情还是个偷子。
zombie小时候我俩天天一起偷东西——
这算什么,90度举臂族的优良传统吗。
husk从地上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
skeleon喂,我该怎么把他们弄醒。
我看着他问道。
husk……
他摇摇头。
合着你只会下毒不会解毒啊?
zombie害,给他们塞点面包得了呗。
zom掏出一堆面包,给每个怪嘴里都塞了一块。
好办法。
最先醒来的是ender,可能是因为zom塞的面包太大,差点把他憋死。
ender这是……?
他一醒来就看到浑身是血的我和到处塞面包的zom……以及一个满身窟窿的陌生面孔。
zombie你看我就说这招有用吧。
skeleon嗯嗯嗯,烂手回冬啊僵大夫,我感觉坏了许多。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了ender,他听完后只剩下了对自己饿晕的尴尬。
现在我们四个围着火把坐下,气氛安静地有些可怕。
一个哑巴,一个尴尬得不想说话,一个被我禁言,还有懒得说话的我。
于是我们就在这片昏黄的火光下等待同伴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