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䓂打量一圈周围的环境,这是,他家?
他的母亲正穿着修身的黑色缎面礼服,带着一串珍珠项链和银色流苏耳环,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燕䓂,我和你爸爸晚上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你去不去?”
“不去。”燕䓂兴致缺缺。
“那我们今天晚上不会在家,你需要什么自己搞定。”燕䓂的父亲整理着领带,例行公事地嘱托。
“知道了,你们快点去吧,别迟到了。”燕䓂语气淡淡,没多看他们一眼,转身上了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燕䓂是一个父母双全的有钱人家的小孩——这么说似乎不太得体。
燕䓂的父母都是事业型精英,两人是商业联姻,都没有付出什么感情,但因为对事业同样的重视使两人的夫妻生活意外的和睦。
在他们眼里,组建家庭只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个流程罢了,他们在家里也总是一副淡然的,得体的样子。
说实话,燕䓂的父母其实算挺不错了。比如说像这种宴会,他们也会询问燕䓂的意见,从来不会强迫他参加。
他们也不会因为忙于事业就完全忽视燕䓂,几乎每天都会变态地挤出一点时间一家人呆在一起,哪怕只是吃个晚饭。
燕䓂不理解,他们履行父母的责任,给他的感觉总像是按照教科书上的教程执行而已。
以前燕䓂生病,他的父母一定会抽出时间来看他,询问他的身体状况,但是燕䓂觉得他们真的有多么在乎他吗?也不见得。
总之,燕䓂无法做到像自己的爸妈那样冷漠地营造出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他想反抗点什么。
那是他父母唯一对他严加管教的一段时间。会派家里的人暗中跟踪他,堵他,或者别的什么。
总之如果真的说他的父母有强迫他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也是他自己作的。
这样显得自己很矫情,家庭虽然不算顶美满但是人该知足常乐,可是燕䓂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家,所以很早就要了一套自己的房子,和父母分开住。
他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大宅了,虽然父母也经常去他的房子关照他,但是在这个象征着他们家的房子里,他却觉得他们离得更远了。
明明只是和父母说了一句话,燕䓂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么多东西。
现在可是在游戏里。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一下子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游戏是想干嘛?恶心他吗?难道他的家其实是游戏地图,需要他去探索道具才能通关?
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游戏到底要怎么玩啊?
还有,游戏名叫“网”,可是这怎么看也不像和网有关的样子。
网……网……渔网?蜘蛛网?难不成是……
燕䓂眼睛一亮。
简悰踏进黑暗的瞬间,眼前的场景变成了一个烟雾缭绕的祠堂,供奉的佛像是……道白?
简悰剑眉一挑,谁这么无聊给道白建了个祠堂?把道白当神供着,这是有多相信[能力]啊?
他可不乐意在这种地方呆着,这破游戏把他和队友分开是想干嘛?
想到这是游戏里的场景,简悰都想不动脑子直接把这里炸了。他没什么耐心慢慢找线索推理。
但是他还没有蠢到如此行事不计后果。
简悰在这里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他有些烦躁地将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撩,抬脚就准备往门外跨。
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门外本来清晰的景象忽然被浓雾笼罩了,眼前突然间只剩下了灰白一片,简悰脚步一顿,默默地收回了即将跨出去的脚。
收回去的一瞬间,外面的雾立刻烟消云散,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简悰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别告诉我这个游戏打算把我困在这等队友来营救。”
“要不还是把这里炸了吧……”简悰翻了个白眼,又回到了道白的雕像跟前。
既然没有什么能做的,他就坐在一个蒲团上,看着雕像发呆。
别的不说,这个道白刻的确实仙气飘飘,充满了神性。简悰看了一会儿,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就开始观察祠堂里的其他地方。
目光转向他来到这里时就一直在燃的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开始这几炷香就是这么长,烧了这么半天了,居然一点都没有减少?
于是简悰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香炉里面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很细小地闪了一下。
烟熏得他眼睛疼,又看不真切,还被呛得咳了半天。
简悰挥挥手将烟驱散开一些,食指和大拇指磨擦几下,一些粉末从他的指腹间落下,落进了香炉里。
他一晃手指,指尖燃起一簇火,他将手指靠近香炉,在火焰接触到炉内香灰的一刹那,香炉“彭”地炸开了。
爆炸的威力刚好够把炉子震开,又没有伤到简悰。简悰有些轻蔑地勾唇一笑,捡起了炉子炸开后掉出的东西。
他拍掉上面的灰,将东西放在手心里。是一块淡蓝色半透明的方形拼图,不知道使用什么材质做的,只有半个手掌大小。
“这是个什么东西……”话音未落,简悰眼前的场景又是一闪,祠堂的场景消失,眼前归于一片黑暗。
“我这算不算是速通了?”简悰把玩着刚捡到的小玩意,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