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皇太后宣颜幸入宫面圣,欲赏其英勇。颜幸则说不愿以沈夫人自居,而愿以颜书吏之名继续追查真相。太皇太后大喜,应允其请求,并授予查案之权。
颜幸自宫中归来,偶遇徐想仁,二人共商滴水观音毒案。徐想仁透露调查已触及通明馆坊主荣追。
随后二人联手,于荣追居所内发现滴水观音之毒,荣追终被缉拿归案。
面对审问,荣追坦然承认下毒之事,原来她已身怀六甲,为自保与腹中胎儿,不惜行此险招。
颜幸知道梁家家族纷争不断,荣追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在沈渡探望梁家三子的时候得知梁老爷也被抓了。
为了查清真相,沈渡亦深入虎穴,探监梁老爷,质问其背后阴谋。梁老爷苦笑自己亦是无奈之举,更妄图以沈渡告父之事反击。
沈渡不为所动,直言怀疑梁家藏有重要图纸,梁家大公子之死或与此有关。梁老爷见抵赖无果,终吐露实情。
原来当年梁老爷酒醉泄露兵器图,想到他二弟与沈父私交甚好,且那时沈父已被判通敌叛国之罪,便将罪责都推到沈父身上。
沈渡怒火中烧,拔剑斩断他的发冠。他深知父亲当年拒绝与黑衣人同流合污,即便面临生死考验亦不改初衷,最终却背负通敌叛国之冤。
沈渡誓要为沈家昭雪,揭露兵器图诬陷的真相,一条一条,逐一翻案。
另一边,颜幸与众人共庆破案之喜,聚餐氛围热烈。沈渡突然到访,与他们一同庆祝。席间沈渡独挡一面,豪饮不拒,终至醉意朦胧。颜幸见状,心生一计,扶沈渡至郊外。
月光下,沈渡醉态可掬,颜幸利用他揍了一顿敢养外室还对四姐动粗的四姐夫。
颜幸背着醉醺醺的沈渡归家,梦呓中听他提及罪容所。
颜幸忆起二人往昔在罪容所相互陪伴,他的手上脚上永远带着镣铐,她便喂她蜜饯,帮他梳头。她原以为沈渡将一切都忘了,没想到他还记着。
“徐内司,多谢。”沈渡虽言辞不清,但颜幸还是听懂了这几个字。
搞了半天,一直以为当年陪他之人是徐婉徐内司。
颜幸啊颜幸,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叫人白白捡了功劳不说,还整日提心吊胆。
罢了,既然他有想真心相待之人,她也能放下心来三月后与他和离。
颜幸暗叹,将沈渡扔到屋里的床榻上自己也休息去了。
次日,沈渡醒来意识到酒后失德,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在颜幸面前竟显得有些局促。
倒是颜幸一脸淡定,准备饭后回刑部整理案卷。
颜幸依旧向张相例行汇报,言辞间多显敷衍,张相心照不宣,也未加追究。
…
接连几天忙碌,颜幸只感觉身子不甚舒爽,便让下人熬了一碗滋补的汤药,本想给小池池写信,不料竟然睡着了。
梦中隐约听见有脚步声,似乎走近了。
她转过身,寒天漫雪,仿佛清水浸透万物。烛火通明的皇宫门口,少时沈渡着单衣跪在雪地里,手举罪状书高喊,
“我检举,罪臣沈秉烛之子沈渡检举我父,里通外国、叛军通敌。”
“我检举,罪臣沈秉烛之子沈渡检举我父,里通外国、叛军通敌。”
“我检举,罪臣沈秉烛之子沈渡检举我父,里通外国、叛军通敌。”
少年之音,声声刺耳,响彻皇宫。
一声雷鸣使颜幸突然惊醒,下一秒,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锦被,她捂住胸口,痛苦的喘息着。
似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门帘掀开,一束烛火映进来。
颜幸抬眸一看,是沈渡端着药走了进来,眉宇间透着一丝疲累,眼底有淡青色。
“六娘!”
颜幸摇摇头示意他没事,沈渡不放心又传太医看过,得知是此前迷药的作用未完全清除加之操劳过度,才会变成这样。如今将血吐出来,反而通畅许多。
颜幸看着镜中的这张脸,心生感慨,这凡人之躯太过脆弱,若是多来这么几次,恐怕就要去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