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景林很快带人将舞女抓住,带到堂前,公主令下人打到她开口为止。
此计引蛇出洞,便是沈渡那日向英王献上的计策。
…
颜幸只不过是擦破点皮,沈渡急的又是太医又是伤药。
唉,若是再迟一点,自己这伤可就要自愈了。
“大阁领,清晨在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皆发现陈火蛾的踪迹,宣称火蛾门神通广大,不但能起死回生还能分化出诸多分身。一时间百姓家中都供上了各式各样的火蛾。”
沈渡专注于为她包扎,听罢景林的汇报,眉头深锁。
“看来这个火蛾门的野心不止在门派之中。”
或者,野心不止在人界。
颜幸看着他包的伤口确实比自己包的要好看不少,开口说道:“陈火蛾是镜像人。所谓镜像就是心脏在右边,所以昨夜你以为刺中要害实则只是伤她皮肉而已。”
这一切也是昨夜颜幸抱住陈火蛾时才发现的。
“传令下去,全程搜捕陈火蛾。”
“是。”
颜幸有些担忧,倒不是怀疑沈渡的武功,而是陈火蛾善邪门歪道,若是大庭广众之下交手自己恐难以出手。
“若你与陈火蛾再次交手,你可有信心抓住她?”
“若她的本事也就是昨夜那样,当场拿下应是不在话下。”
虽然沈渡这样说,可颜幸的心还是悬着。
沈渡出门抓捕散步谣言者,不料忠叔匆匆赶来说沈府中了贼人埋伏,放迷药迷倒众人后掳走了夫人。
一时间,城中飞蛾肆虐,百姓们如同着了魔一样,不停追赶着火蛾,嘴里念念有词“飞蛾扑火,朝生暮死”。
待颜幸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巨大的状似飞蛾的桶里,悬于高桥之上。而陈火蛾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诸多飞蛾中现身。
唉,没想到有一天我堂堂神君也会以这种形象示人,丢神面啊。
陈火蛾拿出一把刀直直捅进自己的左胸,没想到竟平安无事。百姓们大惊失色,很快又惊叹于陈火蛾神迹显灵。
沈渡闻声追赶至此,看到颜幸被吊在桥上,刚想去救发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气味,叫人头晕目眩,功力尽失,就好像专门针对他一样。
沈渡屏气凝神,暗中运功,一剑刺入陈火蛾右心脏。
颜幸本想让沈渡不要管自己,却发现自己已然失声。陈火蛾以暗器割断绳子,正当颜幸要落水之际沈渡一个轻功飞身而上,一把拉过颜幸,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陈火蛾见状剑光一闪,瞬间刺穿沈渡身体。
颜幸刚准备以神力将他震退,沈渡却秉着最后一口气飞剑而出,斩断她的头颅。
下一秒,沈渡便晕了过去。
天公不作美,大雨倾盆,太医耽搁在路上。
颜幸命忠叔守好主房,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我救他一命,就当弥补我喝酒犯下的错吧。
看着怀中之人面色苍白,颜幸握住他的手不由的收紧,一股红光从掌心流进他的身体。
沈渡,大概从没像正常男子那般活过。年少时经历满门抄斩,孤身一人进了罪容所,不会像孩童一般撒娇,不会软弱,因为心中有沟壑,所以永远都把别人护在身后。
可沈渡,谁又将你护住呢?
习惯了一向强大的他,如今脆弱起来,让人如何不心疼?
“沈渡啊沈渡,今后我该如何自处…”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飘出这样一句话。
等到沈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黄昏,窗外夕阳余晖映照整个屋子,金灿灿的。沈渡一睁眼就看见睡在床边的颜幸,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他看见颜幸手中握着的哨子顿时明白了一切,在罪容所暗无天地的日子里,是她闯入自己的生命,那个哨子便是沈渡送给她的见证。
原来,他们的命运早就纠缠在一块了。
他伸手拂去颜幸脸颊上的湿润,温柔一笑。
颜幸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的脸,醒来后发现沈渡仍在昏迷,但比昨天那副死人样要好多了。
颜幸帮他拉了拉被子,在他床头发现一封书信,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也罢,既然他有心仪之人,自己理应成全。
“沈渡,你且快快醒来,我答应你,等三月期满,绝不纠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