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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恶魔与守护者(中)

霍格沃兹的邪神

那次村庄保卫战过后,两位初代守护者的内心着实发生了一些转变——他们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使命,产生了一些困惑。

这一份困惑,在看到了不同人们的种种姿态后,越发强烈起来,以至于成为了笼罩在他们心里的一团阴霾。

村民为什么挑拨离间?拜托,我可是武器匠啊……如果不想办法让他们争斗,我的武器要卖给谁?

村民2只不过是些假药而已。我是这村里唯一的医生,他们不来找我买药,又能找谁呢?

曾经的他们太过天真,先入为主地相信着自己守护的种族必定是善良的。可是随着他们不断地了解,却看到了种种的不公平。

这就让他们产生了深入心底的迷茫——如果人类不值得守护,那他们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GoldenEyesRed,你说……真的所有人都值得我们守护吗?

RedEyes我想并不是这样的。

GoldenEyes可是……我们应该守护人类,这是创世神赋予我们的使命啊?

RedEyes创世神的话也不一定全都是对的。

GoldenEyes但我们答应了他。我们接过了这个责任,难道我们要出尔反尔?

Redeyes与Goldeneyes都沉默了——是啊,当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将要守护的族群居然是这样的。

良久的寂静之后,是Redeyes首先提出了一个相当大胆的想法。

RedEyes如果……我们把人类当中不值得守护的那些人清除呢?

GoldenEyes什么?!

Goldeneyes着实被Redeyes的说法吓了一跳——“清除”?这是要他们去杀人吗?

GoldenEyes你让我们去杀人?Red,你疯了吗?我们是守护者,我们不能去无故杀死他人!

RedEyes不,Gold。我们的使命是守护人类!我们依旧在完成我们的使命。

RedEyes我们帮助人类族群剔除那些祸害,防止他们再去害人,这不就是守护人类吗?

Goldeneyes的眼神有些动摇,但最终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GoldenEyes不行!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RedEyes没关系,Gold。我不需要你的同意,我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就好。

GoldenEyes什么意思?

RedEyes你还去做你伟岸光明的守护者。至于我,就替你去做一些脏活,清除那些不稳定因素。

GoldenEyes可是……这……

RedEyes没什么可是的,Gold。这多么完美啊,你负责抵御外部的伤害,我负责清除内部的毒瘤。

Goldeneyes犹豫了一下,虽然还有些疑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Redeyes便成为了暗地里的正义执行者——为富不仁的土地主,酝酿阴谋的野心家,横行乡里的土霸王……一个接一个地被Redeyes暗地里铲除。

甚至事后,两位守护者还会紧张地前来慰问,并发誓查找真凶。再加上创世神的委任,人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两个。

然而这一切却瞒不过Notch。

他坐在金碧辉煌的神殿中央那镶满宝石的座位上,面容却不似以往的和蔼可亲,反而透露着创世神的威严。

Notch说说吧,你们最近都在做什么?

GoldenEyes主神大人,我们……近些天来都在按照您的吩咐,守护人类。

Notch哦?那你们是如何保护人类的?

Goldeneyes的眼神有些躲闪,倒是Redeyes坚定地看着眼前不怒自威的创世神,淡淡地说道:

RedEyes我们清除人类内部的毒瘤,这样他们就不会去祸乱人类了。

Notch所以你们就去杀人?

RedEyes我们按照您的指示,保护……

Notch住口!

Notch拍案而起,一股强大的光明神力爆发出来。两位守护者慌忙单膝下跪,不敢有任何怠慢。Redeyes的眼神依旧坚定不移。

Notch我让你们保护人类,什么时候允许过你们杀害人类?

Notch你们曲解我的意思,用我赋予你们的权力,杀害我的子民。还口口声声地和我说是在保护人类?

GoldenEyes创世神大人,请您息怒!我们从未有过为自己谋利的想法,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人类!

RedEyes创世神大人!那些被我们杀死的人,都是些十恶不赦的坏人!如果留下他们,只会让更多的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Notch的双眸闪烁着耀眼的金光,那金光氤氲着强大的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两位守护者撕碎一般。

Notch没有谁有资格按照自己的意愿审判一个人的善恶,即使是你们也不行!

Notch如果人们拥有随意审判他人善恶并施以奖惩的权力。那他们大可以将所有不同于自己的人审判为恶,并毫无顾忌地清除他们。

Notch这样下去,整个人类世界都将变成一片法外之地!而你们的行为,恰恰就是在把人类推向这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Redeyes抬起头来,目光中有着磐石般的坚忍,以及隐隐的怒火。

RedEyes那您,又凭什么照自己的意愿审判我们呢?

Notch照自己的意愿?呵,难道你们作为守护者都不知道人类世界的律法?

Notch没有哪一条律法允许别人照自己的意愿去杀人,即使你们杀的都是坏人也一样!

Notch我并非出于我自己的意愿去审判你们,而是以人类的律法审判你们,以整个人类种族集体的意志审判你们!

RedEyes律法?呵呵,若是律法便能审判一切,又何来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何来那些酝酿阴谋的野心家?

RedEyes他们,可曾遵守过你的“律法”?

GoldenEyesRed!你在说什么?

Notch皱了皱眉头。看向Redeyes的目光多了一丝审视。Goldeneyes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她没想到他居然敢顶撞创世主神。

RedEyes我所说的话,均为我一人所说。与Goldeneyes无关,既然主神大人不满我的作为,那我便等着主神大人的“审判”。

Notch你是在挑战我吗,Redeyes?

RedEyes若是,您又将如何对我呢?

Notch的手中托起耀眼的光线,恐怖的威压袭来,Redeyes却浑然不惧。

创世主神手里的光线转瞬便暗淡下来。

Notch这就是我与你的不同,Red。

Notch即使我是威压一切的神明,认定你的行为并不道义。我也不会直接将你抹杀。

Notch你将会接受人类法庭的审判,由人类的集体意志来决定你的生死。

RedEyes“人类的集体意志”?可笑,难道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算“人类的集体”吗?

Notch皱了皱眉头,略一挥手,金光便化作锁链,将Redeyes捆绑起来。

GoldenEyesRed!

Goldeneyes连忙跑过去,试图把锁链解开,却被强大的光芒神力灼伤了手。她一咬牙便跪在了Notch面前。

GoldenEyes创世神大人,Red只是一时糊涂,请您……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RedEyes不,Gold。我已经注定了要走这条路。神明既然想要审判我,那就来吧!

GoldenEyes你在胡说些什么?!他们会杀了你的,Red!

RedEyes那就杀吧。我宁愿死,也不要活在这个不公正的世界里。

Redeyes看着眼前的Goldeneyes,忽然露出一丝和煦的微笑,仿佛他此刻不是什么阶下囚,而还是那个阳光的少年。

RedEyes以后我不能陪你了,继续做你的守护者,好好活下去,Gold。

Notch始终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几个神殿守卫军将Redeyes押了下去,赶往人类法庭的方向。

Redeyes走了,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和绝望地痛哭流涕的Goldeneyes。

GoldenEyes不!Red,你不能走!我不会让你死的!绝不会!

Goldeneyes几乎要暴起攻击那些神殿守卫,然而却被Notch一挥手就拦住了。

Notch别做傻事,Goldeneyes。

Notch我知道你没有参与进这些凶杀案中。Redeyes一个人的责任,就由他一人承担吧。

GoldenEyes可是……可是……不!

Goldeneyes满脸的纠结,紧抿着嘴唇,似乎在经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咬了咬牙,还是跑出了大殿外。

Notch叹了口气,不过并没有阻拦他们。

另一边,Redeyes被几个神殿守卫押着前往法庭,他们在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而Redeyes却始终一言不发。

人类士兵唉……你原本也是我们的守护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人类士兵2希望大家能够念在往日的恩情上,对你多宽容一些吧。

虽然他们对于守护者的堕落感到十分惋惜,但却也没有什么为Redeyes开脱的办法。而Redeyes只是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的反抗——神殿的守卫都是创世神亲自挑选的善良正直之人,他不会去杀这些好人。

GoldenEyesRed!

RedEyes你不用跟我一起来的,Gold。

GoldenEyes不!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去死!我会帮你出庭作证!

RedEyes别白忙了,没用的……

人类士兵不好!敌袭!快警戒!

Redeyes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的神殿守卫惊声叫喊道。他们全都拿起武器,对准天边,然而还没来得及戒备,就都昏倒在地。

GoldenEyes什么人?!

Goldeneyes和Redeyes也立刻进入了最高的戒备之中——因为漂浮在天空中的那个身影,有着与Redeyes无二的身形,和一双闪着冷光的苍白瞳仁。

RedEyesHerobrine?你……

Herobrine怎么,不欢迎我?我可是帮你暂时解决了这些押送者。

Herobrine又是一挥手,捆绑着Redeyes的光明锁链也被应声斩断。Redeyes一时之间居然恢复了自由。

GoldenEyes邪神!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Herobrine邪神?在目睹了人类对怪物一族做出的事情之后,你们还是管我叫“邪神”吗?

Herobrine我从来没有主动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RedEyes堂堂一代神明,想来不只是过来找我们聊聊天而已吧。

Redeyes和Goldeneyes的眼神依旧十分冷峻,而Herobrine的神色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流露。

Herobrine我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

RedEyes哦,拉拢我吗?

Redeyes略微挑了挑眉,似乎饶有兴致。Goldeneyes则始终一脸戒备。

RedEyes我有什么理由加入你们?

Herobrine你希望肃清人类内部腐朽落寞的势力,我也一样。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Redeyes冷笑一声,淡然道:

RedEyes不,我不会加入你。

Herobrine的面部表情毫无波动,也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来:

Herobrine理由?

RedEyes因为我所追寻的和你所追寻的东西不一样。

RedEyes你觉得人类糟糕透顶,可是怪物呢,又能好到哪里去?他们比人类更加嗜血,更加野蛮。

Herobrine哦?你凭什么去定义怪物的野蛮?凭你们人类的“文明”吗?

Herobrine的周身涌现出强大的神力,Goldeneyes和Redeyes都感到十分紧张。而Redeyes只是淡然道:

RedEyes能定义的只有我自己。你大可有你自己的判断,那与我何干?我只是做我自己而已。

RedEyes想来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也不会为此与我一个半神大动干戈吧?

Herobrine好,很好。

Herobrine轻轻地拍了拍手,发出“啪、啪”的几声脆响,似乎是在为Redeyes鼓掌。

Herobrine那就好好让我看看,你是如何做你自己的。

Herobrine说完,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了,天空依旧澄澈明净,仿佛那个覆压万物的邪神从未来过。

GoldenEyes那……Red,你今后……

RedEyes今后?自然是做一个逃犯,一个流浪者。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追寻我自己的道义。

GoldenEyes你真的要离开吗?可是……

RedEyes我不离开还能怎么办?让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判处死刑吗?

Redeyes轻笑着摸了摸Goldeneyes的头,后者的脸上满是不舍与遗憾。

RedEyes忘了我吧,Gold。你继续做你的守护者,而我,就做暗处的一个游魂就好了。

RedEyes我会潜藏在黑夜里,为那些被不公所笼罩的人们带来希望。

尽管Goldeneyes十分不舍,但她也清楚——得罪了人类权贵,又拒绝了邪神邀请的Redeyes,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彻底失去了容身之地。

她咬咬牙,似乎想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能够说出来的,也只有一句苍白的安慰罢了。

GoldenEyes保重,Red。

RedEyes别忘了,篡改一下这几个神殿守卫的记忆。不要牵连到你。

Redeyes点点头,最后留下一个微笑,随即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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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沉浸在Redeyes讲述的故事里,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Alex居然……是这样吗?

RedEyes那还能有假?我骗你又没什么好处可拿,你的血又不会更好喝。

Alex可是我感觉,人类那些贵族也没有那么糟啊?只要有主神大人的管控,他们不敢做什么坏事的。

Redeyes冷笑一声,似乎在嘲笑Alex的天真,又像是在嘲笑曾经的自己。

RedEyes呵,是啊。你也说了,因为有Notch那老东西管着。

RedEyes在我的时代,Notch可是个甩手掌柜。他只负责满足前来祷告的信徒们的心愿。

Alex皱起眉头看着Redeyes,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昔日守护者的痕迹,然而怎么看都觉得他就是个嗜血的疯子。

Alex可是这还是不能解释你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模样啊?

RedEyes哈,那要从一桩惨案说起。

RedEyes要我说,那是我们的命运。说不定某一天,也会成为你们的命运。

Alex吓了一大跳,她看着Redeyes那双充满着癫狂与混乱的血红双眸,心里顿时充满了紧张与彷徨的情绪。

如果Redeyes和Goldeneyes能从守护者堕落成恶魔……

那她和Steve呢?

RedEyes说来可笑,人类恐惧恶魔,却从不感谢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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