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府
何昭君大着肚子,站在府门口,见楼垚纵马回来了,上前迎接,楼垚忙下马搀扶,“都说了,不要出来了,在屋里歇息一会,我们马上就回来。”
何昭君撒娇道:“出来透透气嘛,一直在院子里也是无聊,不如出来,能早些见你。”
霍不疑见二人感情正浓,忽的想起不知是听谁说的太子见自己与少商时的情景:
在太子眼中,霍不疑是世间罕有的明白人,在程少商出现前若是有人与他会为了男女之情而患得患失,他便能将太庙上的飞檐掰下来沾着隰醢吃了。
可自从自己与程少商定亲之后,太子每每见自己与少商好三天吵三天你侬我侬又三天时的样子就头疼,可小越侯总是要说上一嘴,说自己的阿母越皇后与文帝当时也是这么个调性,说不准还要更厉害些,太子的头就更疼了。
霍不疑当初听说这些时总是在想,自己不过是与心爱之人一起,总是要比与别人一处特别些,如今见了楼垚与何昭君,霍不疑想,以后太子继位,定好好辅佐,以补偿太子的头痛之伤。
刚进院中,便见一个小男孩手里提着一把木剑,来回挥舞着,楼垚道:“这便是我阿兄的遗腹子,唤他阿文便好。”
阿文见叔父回来了,忙丢下木剑,抱住叔父的腿,“叔父,快帮帮我吧,阿母叫我挥上一个时辰的剑呢。”
“阿文,你又躲懒。”王延姬从房中走出来,见到程少商与霍不疑先是愣住,后又笑道,“有贵客来了。”
“延姬阿姊。”程少商感觉手被身边之人又握紧了些。
何昭君见气氛有些不对,道:“已摆好了宴席,快进去吧。阿文,还不快进屋。”
王延姬道:“昭君惯会惯这孩子,待你腹中孩子出生,我也要好好惯上一惯。”
一行人进屋落座,场面尴尬的很。
霍不疑道:“这一路上瞧来,这骅县被楼县令与楼夫人治理的很好。这街上比当初热闹了许多。”
楼垚想起从前,有些失神。当初正是他与程少商最要好时,不过许多年已过去,见霍不疑与程少商,便也瞬间释怀。“好些建造屋舍的法子就是当年跟着霍夫人学的,我们还要好好感谢霍夫人才是。”
“霍夫人,对不起,我当时不该将阿兄自戕迁怒于你。如今我们与阿嫂都已想通,当初你也是为了救你父亲......对不住。”
“少商,其实今日邀你前来,也是为与你道歉。”王延姬道:“当初你阿父被相公藏匿起来,你也是不得已。”
“都已过去了。延姬阿姊,你没有怪我,我也很是开心。”
“当初是有怪你的,后来生了这孩儿,我便渐渐想通了。”王延姬低头苦笑,“我们终归是要好好活下去,不为了我自己,为了这孩子,我也要好好活。”
霍不疑道:“楼大夫人,若是阿文日后想去军营,便与我说,我亲自教他。”
“那便多谢霍将军了。”
一旁的阿文将小脸皱作一团:我觉得我以后不会有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