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走吧，你一会儿最好不要离我太远。”贺峻霖刚拿驾照，今天是第一次单独开车，没想到第一次的“乘客”就这么刺激。

贺峻霖带着唐慧进去办公楼，准备先去查一查有没有案情记录。

“贺警官，怎么大半夜来了？”门口的警卫这个时间看到贺峻霖有些惊讶。

“啊，有个案子，临时加个班。”

"辛苦，不过贺警官要注意休息，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太好。"警卫看贺峻霖脸色青白，没有血色，以为是他太累没休息好。

"谢谢兄弟了，等我忙完这阵儿给自己好好补补。"贺峻霖嘴上虽然应和着，但他自己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原本就阴气过重，平时看着正常是因为携带着严浩翔给的符篆，今日为了唐慧他把符篆放家了，所以整个人身上的阴气没了压制就全显现出来了。

"出警记录倒是有，但怎么一点现场处理情况都没有？"办公室里，贺峻霖一遍遍搜索着出警记录和警情档案，可惜没有什么发现，目前掌握的资料里，这就是一起普通的斗殴事件。贺峻霖准备一会儿等丁哥他们来上班之后，让丁哥打电话过去问问。

"哎，浩翔。"丁程鑫刚走到警局门口，就碰见了同样早来的严浩翔。

"早啊，丁哥。"

"我说，你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这边怎么阴气这么重？"丁程鑫感知能力异于旁人，他早就感觉到警局附近气息的异样。

"啊，这气息是小贺的，估计他又忘带符了。"严浩翔耸了耸肩，表示这事儿没啥稀奇。

"啊，是小贺的啊，我就说怎么有点熟悉。"丁程鑫毕竟还是一个正常人，他感知不出来气息的区别也是正常的。

"走吧。"说罢，俩人就并肩进了大楼。

"哎，虽然离我近一点你会比较安全，但你倒也不必离这么近。"贺峻霖看着快要贴到他身上的"唐慧"有点无奈。

"小贺警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我在这里特别不舒服。"唐慧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外面还好好的，一进警局她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狠狠压制住了，如果自己还活着，就感觉自己窒息一样，只有靠着贺峻霖，自己才能舒服一点。

"你当然会不舒服，因为这里是警局，正气最为强势。"贺峻霖还没说什么，就看严浩翔已经面无表情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符，一副抓鬼的架势，旁白还站了一个撸袖子一脸严肃的丁程鑫。

唐慧哪里见过这阵势，直接被二人气吓到，这下直接藏到了贺峻霖身后，使劲贴着他的后背。

"哎哎哎，严浩翔，你把那东西放下，她是受害人，来找我们帮忙的，不是啥恶鬼。"贺峻霖见状赶紧上前阻止，生怕下一秒严浩翔就打的唐慧魂飞魄散。

"受害人？"丁程鑫对这三个字倒是敏感很多。

"嗯，唐慧，你别怕，他们俩也是警察，这位是我们专案组的副组长，丁程鑫，这位也是专案组的同事，严浩翔。"贺峻霖耐心给唐慧介绍。

其实，死后这几天，唐慧的世界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人真的有魂魄，原来这世界也真的有鬼，原来鬼也不像电视里描写的那么厉害。就比如她，就是一个弱的随时都能魂飞魄散的鬼，她甚至都不太能掌控自己的魂体，稍微强一点的阳气、戾气都能让她受伤。

所以，她现在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严浩翔丁程鑫也能也能看见她。

"什么情况，小贺？"丁程鑫听贺峻霖这么说，脸色好了一些，也开始问正事，严浩翔也收了符篆。

贺峻霖大致把案情给丁程鑫描述了一下，有的地方唐慧也进行了补充，丁程鑫越听脸色越铁青。唐慧已经是鬼了，她没有必要撒谎，再加上小贺的梦和唐慧浑身的伤也印证了这一点，他实在是没想到，三河市的黑势力已经到了这么猖狂的地步，甚至还打入了警方的内部。

"所以，丁哥，你看你要不要出面，给那边的警局打个电话，或者去向李局申请一下？"贺峻霖提议。

"跨市问案没那么简单。这样，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李局。浩翔，你传信给马嘉祺，刚刚唐慧说的事情，让宋亚轩和刘耀文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三个姑娘。"丁程鑫短时间内就对这件事情大概做了一个安排。

"这个给你，拿着。"严浩翔给十方殿传过信后，又掏出了一张符篆给唐慧。

"拿着它，能保护你。"严浩翔这人平时看着冷面阎王一样，但内心也是个很柔软的人，他刚刚听了唐慧的遭遇，一时间有些同情这个女孩儿，显然这件事里，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谢谢。"唐慧小心的接过，拿到符篆的一瞬间，她就感觉自己舒服和很多，而且身上那些脏污和血迹伤痕也消失不见，恢复了她生前的外貌，她生前，也是个清秀伶俐的姑娘。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一阵心酸，如果她那天不去吃那顿烧烤，是不是自己和朋友们就不会死了。

"不是你的错，别多想。"严浩翔仿佛能看出这姑娘在想什么。

"那个，严浩翔，你也给我一个呗，我今儿也没带。"贺峻霖刚刚照了一下镜子，自己的面色白的吓人，他觉得他自己也需要一张符篆遮一遮。

"你那个是我耗费了整整一天画出来的，可不是普通的符篆，一时间我可给不了你第二张，你就这么凑合待着吧。"贺峻霖体质特殊，身上阴气太重，普通的符篆根本压制不住，给贺峻霖的那张，是严浩翔当时耗了很大的精力画出来的极品灵符。

"这样啊，行吧。"贺峻霖心里感激，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兄弟之间，本就不必多言。

"哪个欺负人！？看我不咬死他！"说话间，十方殿的那几个也到了，刘耀文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生气的很，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帮歹人抓住狠狠揍一顿，再顺便抓去地府给他们松松皮。

"你可别闹，那几人阳寿未尽，你随便锁魂要犯忌讳了。"张真源及时摁住了暴走的狼崽。

"马哥，你们来了。"贺峻霖严浩翔见马嘉祺他们几个人到了，上前打招呼。

"丁哥呢？"马嘉祺问。

"哦，他去找局长了，异地办案得申请一下。"贺峻霖解释。

"嗯，好，这就是唐慧？"马嘉祺看着安静站在一旁的唐慧，打量了一番，她身上没有丝毫阴秽之气，说明生前是个好人。

"嗯，是她。哎，不过话说，她死之后，你们地府怎么没有派人来带走她？"贺峻霖问道。

"我们地府阴司人数也有限，很多新死的生魂，如果不是刚好碰见阴司，他们都得在人间先飘着。"宋亚轩解释道。

"那这么说···我们身边岂不是很多阿飘？！"

"emmm，可以这么说，不过只要不带戾气便不会伤人，那些带戾气的，都是提前上名单的，那些也会被优先引渡，所以小贺你放心。"

"妈的，气死我了。"丁程鑫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看样子和李局谈话的结果不是很好。

"怎么了？"

"李局刚刚给他们打电话，没想到那边警方一口咬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李局又申请监控调查权限，他们也不给，说是监控系统出了问题，没法看。越是欲盖弥彰，越说明他们有事儿！"丁程鑫咬牙切齿，他也没想到那边保护伞已经大到这个地步。

"那现在李局是什么意思？"马嘉祺虽然挂着专案组队长的名头，但实际上人间专案组的真正负责人还是丁程鑫，毕竟对于人间警务这里，他更加有经验。

"李局的意思，是让我们私下走访，去三河找证据，一旦确认了犯罪事实，他会直接向上申请拘捕令和异地办案权。"现在他们最大的困难是没有证据，光靠唐慧一句魂魄所言，显然是完全不够的，他们需要找到完整的犯罪事实，怎样才能光明正大立案侦查。

"既然如此，我们先看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有一说一，和地府一起办案，最大的好处就是仿佛开了金手指，即使在拿不到监控的情况下，也能提前知道完整的案情。虽然不能拿来当直接的证据，但是却能给他们非常明确的查案方向。

马嘉祺冲张真源点点头，张真源挥手，那日的场景便展开在众人面前。

当日，唐慧和三个朋友下了夜班后去吃烧烤，原本是开心的朋友聚会，没想到引来了邻桌几位醉酒男的骚扰，唐慧她们反抗，却遭到了极为残忍的殴打，甚至其中一位女孩儿还被拖到了暗巷，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事件回顾完毕，张真源几乎是立刻就停止了画面，气氛凝重极了，没有人能想到，这种事情能发生在当下这个社会。

唐慧也是死后，第一次这么完整地回顾自己的遭遇，虽然她已经死了，但再次想起那天，她依然能感受到身体上那股剧痛和心里面极大的惊恐。

"嗷！我真的是！"刘耀文气的狼耳朵都从脑袋上支棱起来了，一旁的宋亚轩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摸他的耳朵，而是冷着脸站在一旁，身上散发着前世宋国太子的威压，看样子气到了极点，很少见宋亚轩这个样子。

"严浩翔，你能不能画张鬼符，去吓一下这群人。"虽然暂时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贺峻霖觉得，他不想让这些人再过一天好日子了，拿鬼吓一吓他们，不过分吧。

巧了，严浩翔也正有此意，他拿出一张符，稍微抬眼看了一眼马嘉祺，马嘉祺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和丁程鑫说话，显然也是默许了此事，那就别怪他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赶到三河去，找到目击证人和现场监控，直接走鬼道吧。"马嘉祺当机立断，他知道监控对人间警方查案的意义，他们早一点到，监控就能多一丝希望不被损毁。

"走！"丁程鑫简直不能更同意，他现在就想立刻、马上、下一秒抓着那几个人渣，狠狠揍一顿！

········

"十方殿主驾到，众鬼回避！"地府的阴差很少见这阵仗，赶紧组织鬼道上的鬼们列队站好，不要冲撞了"领导们"。

"哎呦你往那边谷堆谷堆，别让严浩翔看见我！"

"你踩我脚了！"

"哎我的头，要掉，别挤了！"

"哎，怎么还有俩活人！"

"靠，你可闭嘴吧，跟着他们的人你也敢？！"

鬼道众鬼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一时间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站在一旁，等马嘉祺他们过去，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