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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毕业前夕的风暴

长忆昔——上

算算时间,离初中毕业前的第一次模拟考试不剩多少天了,念昔将自己的计划表的一些地方又稍微改动了一下,想着要利用好为数不多的时间。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读书声被手机铃声打断,念昔不耐烦地按了接听键,顺便点开了免提:“喂?哪位?”

“是我,自己在家太无聊了,想问问你要不要出来玩?”

“不了吧?不是马上要第一次模拟考了吗?我得抓紧时间复习。”

“就几天了,你确定不选择好好放松一下,而是要这样折磨你自己吗?”

“差不多吧!你也是,别只想着玩,注意劳逸结合!”

“挺无聊的,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也看不下去啊,要不我去找你,咱俩一起?”

“可是……”林晶打断她的话:“你放心,我一定不打扰你,我保证乖乖的,行不行?”

“好吧,那你现在过来吧,挂了!”此时,电话另一头的林晶内心:…… “挂这么快,学习就这么快着急吗?”

和前几次一样,林晶轻车熟路地到念昔家,直接开门走进去,然后直接进了她的房间。

“嘿,学了几个小时了?”

“也没学多少,说好的,让你来可不是捣乱的!”

“哎,放心放心!”

“那我继续看书了。”

12点的时候,念昔从零食柜子里拿出来两包泡面:“林晶,你吃不吃?”

“一块泡了吧!”

“嗯。”

泡好面后,她们把面端到客厅,一边追剧一边享用。

“哎,我问你啊,你父母明天中午回来吗?”

“嗯……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时候呢,他们中午一般会回来,晚上也会回来的早一点,因为他们我要上学,想让我吃得好一点,至于周末嘛……他们中午不会回来,晚上也回来的晚一点,我想吃什么,就是自己做主啦,如果我想出去吃,或是去买想吃的东西,自己就能去买,要是钱不够的话,可以发消息让他们转账。”

林晶送了念昔一个白眼:“我怎么感觉……你在向我炫耀?”

念昔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噗嗤一声笑了,须臾:“我炫耀什么了?”

林晶显得很不服气:“我不管,我都没有你这么自由,我今天晚上要在你家睡,你跟你父母沟通一下呗?哦,还有,明天一天我都要赖在你家,晚上也是,这样的话,明天咱俩能一块去上学,怎么样?”

念昔用手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子,声音中满是放纵与宠溺:“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那不是正好证明你和我关系好吗?”林晶的声音显得有些有恃无恐。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给母亲打个电话,你也给你父母回个电话说你暂时寄居我家了。”

念昔通知完母亲,得到父母的许可之后,挂掉电话,转头问林晶:“你为什么不在你家睡?”

林晶笑得狡黠:“嘿嘿,这不是想蹭你的夜宵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母不像你父母,他们管我管得严,他们可不会让我吃这些垃圾食品,还告诉我要节俭,不要乱花钱,你不知道,我都快憋屈死了!所以啊,只好来占你的便宜了!”

或许是上天觉得生活太过平静,总想着要捣鼓些什么。

第一次模拟考的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是英语和物理。一天的流程下来,念昔觉得精神内耗好像还挺严重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想着快点回家休息。

只是,在回家的路上,她看见林晶似乎往很偏僻的地方去,那不是她平常走的路,而且她身边还围着一群高个子男生,虽然念昔不愿意相信,但是那个可怕的念头却越来越清晰,占领了所有理智的空间,可是她仍然没有大喊出声。

她偷偷跟着他们,发现他们是在对林晶进行钱财勒索,她将这一幕拍下来,然后走到稍微远点的地方,播放警笛声的手机铃声,本来这铃声是念昔觉得很好玩,一时兴起就给录下来,保存成手机铃声了,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那些人听到警笛声,吓得扔下林晶就跑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林晶。

“喂,林晶,他们是谁啊?”听到念昔的声音,林晶先是身体一颤,接着是一阵心安。

“我也不知道啊,我放学的时候他们在校门口拦住我,威胁我跟他们去个地方,当时我看他们人多,而且校门口也没什么人,我不敢激怒他们,只好按他们说的话做。哎,对了,你刚刚不会报警了吧?”

“没有,那只是个手机铃声,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哦。那我们快点回家吧,父母该着急了。”

“你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父母呢?”

“嗯,也行。走吧!”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到此结束了,却没有想到事情发生了转变。

在第一次模拟考结束之后,念昔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她想着去林晶所在的考场喊她出来讨论一下周末去哪儿玩,可是到了她的考场门口并没有她的人,念昔只好耐着性子想着等会儿回班里等她吧,没想到走进教室的班主任却对大家说林晶一模只考了一天,剩下的两天完全没有参加,还问班里有同学知道不知道原因,同学纷纷摇头,念昔也觉得奇怪,但是同样觉得奇怪。下课之后给她打个电话吧,或者放学去她家看看也行,念昔心想。

“我记得林晶家好像是住在这儿吧?”她礼貌地敲门,敲了三下,门开了,是林晶开的门:“是你啊,进来吧。”

念昔进门之后又顺手带上了门,不等坐下,念昔就焦急地询问:“你为什么缺考了两天啊?”

林晶给念昔倒了一杯水,坐下之后才开口:“我打算转学了。”

“转学?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

还没等她说完,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念昔站起来去开门,入眼的却是一群陌生人,不过,也有点熟悉,念昔正想着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一拥而入了,念昔没拦住。

“喂,你们是谁啊?赶紧离开,不然我报警了啊!”

那帮人像不耐烦似的:“嚷什么?我们又不是来找你的,太自作多情了吧你。”

“我不管你们是来找谁的,马上离开我朋友家。”

一直沉默的念昔开口了:“算了,念昔,他们就是来找我说些事,没事的,要不然,你先回去也行。”

念昔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拿出手机,按了110的数字键,眼看着就要按拨打键,他们马上来抢,念昔眼疾手快,做出往门口跑的动作,他们急了:“我告诉你,识相点,把手机放下。”

“我知道你们是一群男生,我不是对手,如果不想让我把事情闹大,就自己滚出去!”

“好,你俩给我等着!”说完愤怒地转身离去。

念昔着急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就是那天勒索我的人,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找到这里。”

念昔低头沉吟了半晌:“我听他们刚才那话的意思,这是他们第几次找你了?”

“第二次。”

“那天回来之后你跟你父母说了吗?”

“说了,父母要我转学。”

“不找其他的解决方式吗?”

“我父母不想节外生枝。”

“那……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吧。”

“好。”念昔觉得心里闷闷的,声音中带着失落的意味:“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

出来之后,念昔的眼泪再也崩不住了,一滴滴往下掉,她没想到最后林晶也要转学。

第二天上午上课之前,班主任走进教室:“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我们的一模成绩出来了,待会儿我们按之前小考试的规矩念一下前三名的成绩,剩下的人有谁想知道自己成绩,主动来办公室找我,哦,对了,倒数的三名同学我核对名单后会自己过来找你,做好心理准备哦,嗯……还有个……班主任还没说完,下面已经唏嘘一片了。

“不是吧,昨天刚考完,今天早上就出成绩了?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谁说不是呢,唉~我回家啊,又得遭殃喽!”

“啊~!我说老班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死喽死喽。”不过这之中,也有不少人是胜券在握的,显得很平静。

“我说,你们就不能安静点?”班主任的声音中明显带着急切的。感觉到班主任的愤怒后,大家逐渐安静下去。

“好了,我再说一个事情啊,大家也知道,我们班的林晶同学在考试期间弃考了,而且她今天也没来上学对吧?我刚才呢,已经给她家里回过电话了,她父母说因为一些原因想让她转学,今天下午她会回学校来拿东西。”

然而,下午的同学等来的不是林晶,而是一场闹剧。

那个时间,本来同学们都在午休,班主任临时有事离开了。林晶来教室里收拾书包,她父母

进来说:“你先在这里呆会儿,我们过去跟你班的代理老师交涉一下。”

“哦,好。”

林晶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写作业,突然闯进来一群男生,念昔认出来他们和勒索林晶和闯去林晶家的是同一群人,她条件反射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怎么又是你们,想干什么?”

为头的那个嘴里叼着一根烟,耳后还别着一根,衣服松松垮垮。看着他的穿着,念昔脱口嘟囔一句:怎么比曾忆还吊儿郎当?反应过来之后才疑惑自己为什么想到他。

“我们没什么事,就是闲着无聊,想找一个熟人聊聊天。”

接着,那人就没再看念昔了。

“林晶,对吧?我好像没有喊错你的名字吧?如果你不向我们道歉的话,我们可是会将你的许多事情抖出来的哦。”

林晶身体猛得一僵,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

“要是没想好的话,我可就说了啊?”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讲台,随即开口:“大家,跟你们……”

声音被念昔的怒吼声打断,念昔想要冲上去阻止他,但是却被他带的一帮人牵制住,动弹不得。

“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有本事你们就放开我!”

奈何那男生并没有被她的话吓到,慢悠悠继续说到:“我跟你们说,你们班林晶这位同学,她呀,之前,谈过恋爱,但是啊,后来被甩了,原因是那男生看不上她,跟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她的钱,说到底啊,人家只是跟她玩玩,她还当真了,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林晶终于暴怒,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歇斯底里:“你们这些人,真是够了!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放弃也是我的权力。不了解事情全貌,就不要胡说!”

还是念昔反应迅速,大喊出声:“林晶,听我说,要是我跑的快,我就跑到办公室了,你跑的快,你别跟他们纠缠,去办公室!”

林晶听完,下意识得做出向外跑,他们中的一个人就追,林晶发了疯似的狂奔,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终于心安了,最终,校长带着学生会的一帮学生平息了这场闹剧。然而,林晶回教室收拾书包的时候,班里已经炸开锅了。

“哎哎哎~你们看,林晶哭了。”

“哎,你们说,那男的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谁知道呢?你们说,这不是倒贴吗?啧啧啧,真够舔的!”

林晶只能假装镇静地继续收拾书包,念昔早就看出了她的窘迫:“林晶,别管他们的话,反正你今天就转学了,怕什么?在这个快餐时代,网络上的污言秽语如此发达,难不成你一辈子都要看别人的评价活着吗?你听我说,只有那些得不到真爱又嫉妒的人才会觉得那些为爱付出的人是傻子,你想想,在古代的时候,如果人们觉得那些勇敢追爱最后爱而不得的人都是傻子,那他们为什么要想象出那么多凄惨的、虐心的爱情故事呢?做你想做的事就好。好了好了,我们就要分别了,以后只能手机联系了,来,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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