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莲二的额头蹦出一个十字。
什么叫“我就当你没有这个意思”?口气还那么半信半疑、十分勉强!
他本来就没有那个意思好嘛!
正常人谁会——
“那你老实告诉我,”柳墨兰打断他默默的生气,问道:“假设你们上学之后,没被分在同一个班级,你打算一天跑几趟青瓷所在的教室?”
“这……要看有没有事……”
万一出事了的话,多跑几趟也很正常。哪怕只是可能出事。
为了预防危险而多费心力,总比事情真的发生了之后,再后悔,要好。
呵呵。
都是狡辩。
柳墨兰露出一个假笑。
没事也可以有事。
你当我不懂这其中的猫腻吗?
“哦,你不会还比青瓷更早记住、了解她的同班同学吧?”她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一切,又劝道:“太粘人了,会被厌烦的。”
“……”
沉默了一会儿,柳莲二开口:“我知道了。”
“——我会注意不让她察觉的。”柳墨兰接他的话。
“是这么想的吗?”
“而且,我知道了,也不代表我会做到吧,我说我会做到,也不代表我真的会做到。”
“也对,比起管控收束自己已经泛滥成灾的保护欲,恐怕会更乐意做做遮掩,假装平安无事吧?”
“治标不治本。”
她嗤笑道。
面对她这种不友好的态度,柳莲二没有针锋相对。
他只说:“身为兄长,保护弟弟妹妹,就是本职。”
不过,他刚好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妹妹而已。
所以更要加倍地呵护。
“你想多了。”
“你看我,什么时候爱护你们了?该坑就坑,该怼就怼。哪有什么哥哥姐姐的本职?”柳墨兰毫无愧色。
“别把父母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
“上一次是运气好。”
柳莲二的声音坚定,神色愈发严肃。
“如果……这次,她受伤了呢?很严重呢?不可挽回呢?为什么一定要等这种地步后,才开始无用地后悔?”
“明明是可以预防的,我必须关注。”
“那就让她受伤。”长姐提出了不一样的观点,“你以为你是神吗?”
“过度的担责是傲慢哦。”
柳墨兰语气平淡地说:“不受伤的人生,也不完整吧。”仿佛在讲天经地义的事情。
有时候,被保护者甚至没有感受到那么轻微的疼痛,反而被表现得过于夸张的保护者带偏了,真以为发生了不得了的苦难。
不是吗?
没等柳莲二说些什么,她摆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又重复说回了一件事。
“别的不说,你这样下去,真会被讨厌的。”
“不会。”
“她不讨厌你,我也会。”柳墨兰露出冷笑,“如果你敢区别对待到说出‘你讨厌就讨厌,我不care’的话,我们就开战吧!”
“那我也会注意,不让你讨厌我的。”
“你做不到。”
墨兰“哎呀哎呀”了两下,不怀好意地提醒说:“不过,现在说这些,好像已经太晚了。”
“她已经感到厌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