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祈回到北京之后,她作为第一出资人首先是接受调查,这次考古队又死了不少人,有关部门当然是要查的,其实进入沙漠去考古,本身就有很大的危险系数,但是一下子死了四个人,一个老师三个学生,还疯了一个教授,在当时也算是一次重大事件了。
待这边处理完,风祈回到上海跟外公好好交代了卫东去世的事情,外公收到消息,情绪不算波澜,只是夹着烟的手抖了抖,随即将烟碾碎在铜体金边的烟灰缸中,呼出一口长气:“卫东…葬礼大办特办。”
风祈结束了十天的葬礼才再次回到北京,期间胡八一他们也在接受不同程度的调查。
风祈带领着外公另外给她的新助理,卫秋,照着大金牙给出的地址,摸索着来到了胡八一胖子住的小巷,这刚到就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背影从小巷另一端走掉。
正在琢磨着那个人是谁时,就听见一声。
“风祈?”
风祈上前走两步,这才看见胡八一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口。
“还真是稀客,今天怎么都来我这了?”胡八一双手交叉往门那一靠。
“都?”风祈问。
“噢,刚刚shirley杨也过来了。”胡八一收回交叉的手,摸了摸鼻子。
风祈听见,明白了,难怪刚刚的背影那么眼熟,于是一脚跨过门槛,侧过身从胡八一的另一边走进他和胖子的家,顿了顿,转过身对卫秋说:“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她找你干嘛?”风祈继续走向里面,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个小院子。
“也没什么,就劝我和胖子金盆洗手罢了。”看着外边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原本打算关门的胡八一,思考了一下,不关了,然后转身大步跨走在前方给风祈领路。
风祈走近胡八一,脸上带着笑昂起头看着胡八一认真说:“那我来的正是时候,我是来聘用你和胖子当我的摸金校尉和保镖的,请胡先生一定要精益求精这项本领,切不可埋没了。”
胡八一被风祈这么一盯,一股不好意思的感觉油然而生,只得轻咳两声:“存在即合理,我定不会浪费了这本事,但,若还是去沙漠那般危险的活,指的了路,逃不了命,恕我替胖子一起回绝风大小姐了。”
“你开个合适的价吧。”
“这,这不是价格的问题。”
风祈:“我不明白,你自己下墓也是下,跟我下也是下,难不成你自己下就完全安全,没有危险吗?”
“可万一我和胖子没能保护好你呢?到时候午夜时分,你是先索胖子的命,还是我的命?”胡八一道。
“大不了签生死状,反正我是铁了心了。”风祈一脸不为所动。
胡八一指向门外满腔义愤:“生死状?你以为死亡就这么轻飘飘的吗?你亲眼见到shirley杨为寻父亲和未婚夫的艰难和苦楚,难不成反过来你死了,你的父亲,爷爷,未婚夫就不会难过不会痛苦了?”
风祈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屋里,大声道:“我清楚你的意思,但shirley杨从来没抱怨过伯伯他们非得去沙漠不可,也从没说过要阻止他们去的话,即使重来一回,我相信伯伯他们还是会去精绝古城!哪怕那里凶险万分,就像陈教授和郝教授他们一样。”
执着,太执着了;偏执,太偏执了。
胡八一沉默了。
提起陈教授他们,风祈也有些沉默,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
平静下来后,风祈才想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她放下背包,取出里面的钱放在桌子上:“这是工钱……我刚说的,你再考虑一下,我是不会放弃的。”
胡八一望着桌上的美元,想起那些牺牲的人,心里不是滋味。
交代完,风祈跨步出去,在门口顿了顿,向胡八一介绍:“这是卫秋,还有……我没有未婚夫。”
风祈刚对上胡八一的眼睛,就似触电般垂下了眼眸。
胡八一跟在身后,他原本有些低沉的头抬了起来,只见到风祈闪躲的眼神。
胡八一刚瞧见卫秋时,确实误以为是风祈的未婚夫,谁知道她家保镖穿这么西装革履的,还以为卫东丢进人群看不见的穿搭是标准呢。
若是别人误会,随即解释一下就完事了,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围绕在他们之间。
风祈此刻只想逃走,而事实她也这么做了,只留胡八一愣在原地,直到过会胖子回来了才被喊醒。
“嘿,老胡,嘿!望嘛呢?看什么东西看得被夺了魂?”胖子用手在胡八一眼前挥个不停。
胡八一从思绪中醒来,看见胖子喜上眉梢的脸,转头回了屋里:“没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风祈把咱的报酬送来了。”
胖子连忙加快脚步抢先到屋里,一把捧起桌上的美元:“够爽快!一次性付清,我还以为她们万恶的资本家得分好几批给,期间肯定还会不断要求你替她做事,不然就算那个什么,什么违约,不赚反赔!到头来啥都捞不到!”
“对了,老胡!我也有两个好消息。你说好事怎么都赶上一天了!”
“什么消息?刚回来就看见你笑得合不拢嘴了。”胡八一拉出桌下的凳子,坐下倒了杯水。
“我从大金牙那边打听到的,说是咱牛心山岗岗营子通过好心人赞助,今天开始准备拉电线了,乡亲们再也不愁没电用不方便了!”胖子讲的眉飞色舞,是打心眼里高兴。
“是吗?这确实是好事!那第二个好消息呢?”胡八一也跟着高兴起来,端起刚倒的的水,一饮而下。
“第二个好消息就是,咱要发财了!大金牙说风大小姐还要跟咱续约,这回价格咱们开!念在风大小姐为人仗义,出手阔绰,我决定少讹她一点……”胖子还没说完,就被胡八一喷得一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