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风波过后,上元佳节,灯火通明,流光溢彩,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嫋嫋看见此等景色,十分欢喜地下了马车,蹦蹦跳跳,十分可爱,朝着一起下马车的徽音说道:“姑姑、姑姑,这可真好看,比姑苏的灯会还要恢弘大气。”
一旁的程少宫惊讶道:“嫋嫋,你还去过姑苏啊?”嫋嫋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当然啦,姑姑带我在外游玩了两年,我可去过很多地方呢?姑姑说了,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程少宫闻言十分羡慕,“可真好,我也想去,哎,可惜....”萧元漪听后问道,“嫋嫋,你竟出去游玩了两年,闺阁女儿怎能随意外出。还有怎么不写信经我同意?”
嫋嫋刚想说话,就被徽音拉到身旁,并漫不经心的对萧元漪说:“大嫂何必着急,我与嫋嫋出门是经过阿母同意的,况且我们身边护卫众多,可保安全。”萧元漪反驳:“有护卫又如何,万一遇到居心不良的歹人,怎么办?下次出门记得要与我们长辈商议,不可擅自做主。”徽音随口道:“我也是长辈啊,少商的长辈。”说完,拱手一礼,拉着少商就走了,任凭萧元漪在那咬牙切齿,桑舜华连忙安抚。此时的凌不疑在城墙上看到程少商,一时间挪不开眼,只不过此刻她在姑姑和兄长的陪同下,玩得是不亦乐乎。
少商和徽音携手到了田家酒楼处,后听闻白鹿山大才子袁慎赴约猜谜,全都慕名围在楼下,少商喜欢看热闹,起了兴致,拉着徽音走到了酒楼下。徽音口吻轻柔,“嫋嫋要猜灯谜吗?”少商摇了摇头:“不要,这灯谜猜来猜去都是那些,甚是无趣。”“答不出便自认见识浅薄,自有博学广闻之人觉得有趣,便答得出,让开。”何昭君带着楼垚满脸轻蔑地看了看少商,径直撞了下少商走到了前面。
少商刚要发作,便被徽音拉住,“嫋嫋,何必与小人计较,快来猜谜吧,姑姑看好你。”少商听言,满脸斗志的看了眼何昭君,与袁慎开始了抢答谜语,二人平分秋色、不分伯仲。袁慎见此,心想这女娘真是有趣之极。最后,他也亲自出了一道谜题,少商为赢得千里醉,轻易破解了此题,吸引了楼垚和袁慎的注意。赢了的少商此时笑容灿若朝霞,明丽而动人,犹如冬日里温柔和煦的暖阳。徽音看着呆呆地楼垚,内心忍不住感叹道:“啧啧,少商的小迷弟,真是和剧里一模一样呐。”徽音抬头亦是看见了走出来的袁慎,那眼神,啧啧啧,又是一个被自家嫋嫋迷倒的小儿郎,不愧是自己养大的娃!厉害!
与此同时,袁慎主动向她抛掷绣球,然而少商听闻有人落水,反手将绣球丢了回去。河水畔,裕昌郡主故意落水吸引凌不疑的注意,少商留意到河里泛起淤泥,朝着徽音狡黠一笑,后便一脚将其他人踹进河里,证实其水位不深。徽音抬头看了看凌不疑的眼神,忍不住偷笑,“看这架势,以后真是修罗场呐修罗场,不过我喜欢,吼吼吼吼。”
这时,田家酒楼突然起火,百姓惊慌逃散,少商着急,“我的千里醉!!!”说完便撒丫子跑了,徽音拦都拦不住,边跑边说,“嫋嫋别乱跑,小心踩踏啊,哎呀。”少商站在酒楼前,一时被吓,又被行人撞到,又听见姑姑叫她,连忙喊道:“姑姑,姑姑,我在这。”幸好凌不疑关键时刻出现,一个公主抱,便将她从危险边缘带出。徽音见此,快步跑了过去,拉着少商:“嫋嫋,有事没有啊,吓死姑姑,下次不要乱跑了,听到没有。”徽音边说边到处扒拉这少商查看,少商也乖乖地任凭姑姑检查,脑海中不住地回想起刚刚凌不疑的眼神,心中波澜。
程家乔迁新居大摆宴席,阖府热闹非凡,各路同僚挚友皆是前来道贺。程家女眷宴席上,两位貌美女子姗姗来迟,分别是楼垚之妹楼缡,以及车骑将军府的千金王玲。那王玲仗着自己是家母是皇后外妹,十分傲慢,未将程老夫人放在眼里,并还出言嘲讽少商和徽音,“原来这边是传闻中的程大娘子和程四娘子啊,果然和传言一样,如此傲慢嚣张。”楼缡回道:“可不是嘛,听说一个都及笄好久了还未嫁人,一个太过粗鄙不堪无礼。”两人言中嘲讽意味十足。徽音眨了眨眼睛,故作天真的朝少商和姎姎说:“咦,嫋嫋、姎姎,哪来的苍蝇啊,一直在我耳朵边嗡嗡嗡嗡的,真想给它拍死。”转头朝王玲、楼缡挑衅一笑,那二人气的牙痒痒。
此时一声“胶东袁氏”吸引众人注意,在场女娘俱是面露娇羞。 袁慎名声在外,同样颇有心机城府,而他突然不请自来,虽是前来贺礼,可目光流连于少商良久。少商为适才之事烦闷,索性和姑姑一起离席回到后院。嫋嫋很是郁闷地坐在秋千上,头轻轻靠在坐她身旁的徽音身上:“姑姑,这些女娘是闲着没事干吗?我又没招惹他们。”徽音劝解道:“嫋嫋,世上总有些人心胸狭窄,拘泥于后宅内院,外界的声音太杂乱,听自己的心就好,你永远不差劲,差劲的是那些诋毁你的人。”少商顿时豁然开朗,“姑姑,说的真对,嫋嫋记住了,嘻嘻。”
“女公子,别来无恙否?”一道男音,突然打断了徽音和少商的静谧时光。二人抬头一看,竟是袁慎。徽音觉得这人活像只狡猾的狐狸,逗问道:“袁公子这声女公子是叫谁?”眼中嘲弄满满,袁慎一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