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上任离家之日,程老夫人十分不舍的拉着徽音和程止:“三郎你要照顾好音音,照顾好自己啊,这长途跋涉的,哎呦呦,我的乖儿们,要记得多寄信回来啊。”程老夫人满是不舍,还嘱咐桑舜华要照顾她家三郎,只是萧元漪并未出门相送。众人不知道的是,萧元漪躲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车架远走,眼中尽是不舍。
四人刚出发没多久,便听到下人来报,有一位名叫楼垚的公子前来跟随,表示要护送少商。徽音打趣道:“嫋嫋,这楼小公子怎得追来了,莫不是心中挂念着什么人?”这时,另一辆马车上的程止下去交涉,可楼垚言中依旧要随行。少商见程止夫妇一直看着自己,只得让楼垚过来说话,只是无论少商说的如何绝情,楼垚也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四人中途休息时,徽音摇摇头笑笑,“嫋嫋,要不你给他送个炊饼去,我看这楼小公子出门出的急,应当是没带什么干粮。”少商皱了皱眉,刚好此时程止也有意给楼垚送吃的,于是吩咐符登给楼垚送炊饼,楼垚见少商没阻止,十分开心。
一路上,楼垚都学着程止照顾桑舜华那样,照顾少商,徽音在一旁是开心的乐不可支,默默无视了少商的眼神攻击。马车上,桑舜华教少商吹笛子,徽音看书,甚是惬意。
少商与桑舜华聊天时刚好聊到袁慎以及桑舜华的上一任未婚夫,徽音和少商听的津津有味。最后,徽音总结性陈词,“所以啊,一个人如果真的爱你,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如果真想长相厮守,他会为了你扫清前方的一切障碍。”少商听此,呆呆的凝思着,好久才回过神来。
徽音等人途经清县的时候,少商脱口而出,“三叔,这看着怎么这么荒凉啊,感觉怪怪的。”程止脸色凝重,“清县怕是出事了,我得前去查看一番。”桑舜华满脸担忧,“夫君,万事小心。”桑舜华、少商本想大家一起去,但被程止阻止了。徽音面目严峻,“三兄,让小乙跟着你吧,他武艺甚好,有他保护你,我们才放心。三兄也不必忧心三嫂和嫋嫋,小妹也是学过武的,定会护好她们,更何况我们身边那么多家丁、武婢。”程止本想回绝,但看着自家夫人担心的样子,没有推拒,带着小乙以及一名家丁前去查探。
马车上,徽音在脑海里呼唤小黄,“小黄小黄,你在吗,我最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发现我对这个世界剧情怎么越来越没印象了,那段记忆在我脑海里逐渐被遗忘了。”小黄依旧是那奶里奶气的声音,“我叫小黄鸭1号,小黄也太难听了。”徽音耐心安抚,“没差啦没差啦,快快快,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小黄憨笑一声,“音音,对不住啊,忘记和你说了,你来到这个世界后,与他们剧情相关的记忆都会逐渐消失,这样才刺激不是,嘿嘿嘿...”
徽音倒吸了一口凉气,慢慢才平复,“小黄,要不是你是个虚拟人物,我保证打你个屁滚尿流!!!”小黄听此,声音又小了不少,“别生气、别生气,不是在你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给你武功秘籍了吗?”
小黄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徽音就生气,刚开始还以为是不用学就可以用的,结果却是想太多,天上就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徽音一想起每晚偷偷练武,浑身酸痛的回忆就泪牛满面,就算有小黄的帮忙,可也废了不少心血,抱抱胖胖的自己。
少商瞧着徽音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的样子,十分好奇,“姑姑,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如此多变?”徽音打岔道,“没-没有啊,姑姑只是在想事情。”就在程止离开后不久,遭到了一队匪徒的突然袭击。徽音对着桑舜华和少商安抚道,“三嫂,嫋嫋,你们好好的待在车内,别出去,我去对付他们。”桑舜华蹙眉道,“音音,你别出去,外面那么危险,就算你会武,怎能打得过这些亡命之徒。”徽音拍了拍桑舜华的手,“三嫂,放心,我有分寸的,嫋嫋照看好三嫂,还有你自己。”少商听言,郑重的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徽音便飞身而出,接过喜鹊递过来的剑,并叮嘱喜鹊护卫好三嫂和嫋嫋。徽音轻盈一纵踢飞冲进马车的两人,随即剑招一横,瞬间击杀,那匪徒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倒地;又以左脚为锚,一跃而起,一剑快似一剑,剑风荡起,衣袂飘扬。不一会儿的功夫,匪徒被尽数解决。
众人见此场面,皆是震惊,程大娘子何时会的武艺,还如此厉害。少商此刻与有荣焉,向着同样惊叹的桑舜华说道,“三叔母,我姑姑是真的会武,我们在外游历两年,都是姑姑保护我们的。”
徽音也疾步走近马车,“三嫂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尽快离开。”又转身对楼垚道,“楼公子,麻烦你去最近的郡守求救,看这阵势,这群匪徒必定还有帮手。对了,把你大兄给你的地形图交给嫋嫋,所有人舍弃珠宝,轻车简从,立刻上路。”少商在看过地形图后,发现这附近有处猎屋,因此决定暂时躲避一下。徽音飞身上马,又一把将少商拉上马坐在背后,“嫋嫋,抱稳了。”一行人便急忙朝着猎屋出发。
少商利用猎屋内的工具做好防御,力求能拖延一阵是一阵,就算姑姑再厉害,也不可能护住那么多人。然而匪徒很快就卷土重来,在少商等人的弓箭用完之后,为首之人意图卷走一直陪在少商身边武婢阿妙,徽音立马挥剑大力砍断绳鞭,那匪徒见有防备后虽心有不甘,但仍是撤退了。
少商心有余悸,如若不是姑姑相救,恐怕阿妙早已落入敌手。徽音此时右手虎口发麻,也是心惊。当晚,徽音三人呆坐在火堆旁若有所思,少商因刚刚的事仍然心惊,颤声道,“之前阿母随阿父在外征战,是不是也会常遇到这样的情况,生死一线。”桑舜华应声,“生逢乱世人命如草芥,护一人为自身,护住万人才是天下,这也就是少商你阿父阿母为何要征战沙场的原因,只有结束这乱世,所有人才能安居乐业。”徽音眼中似有泪光,“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生活的世界将再无战乱,平安祥和。”
徽音一直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旅行者”一个“过客”,可是在这生活的这些年,他不是假的,是真实存在的,有血有肉的。
翌日,那些匪徒又再次发起进攻,只有开门应战了。徽音站在队伍正前方,武婢和家丁护卫在四周,徽音星眸中闪烁着冰冷的怒火,嘴角忽地荡漾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要是不想死的更惨,现在乖乖离开,还有活的机会。”
敌方为首之人忽然大笑,“区区小女娘,说什么大话呢,本还想着给你留一具全尸的,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杀!!!”徽音亦是怒吼,“列阵,杀敌!!!”
徽音出剑如闪电,挥出一道道残影,面无表情地斩杀着一个又一个匪徒,脸上挂着丝丝血迹。可因夹击徽音之人众多,无暇顾及,感受到背后有人袭来,本想接着,却突然听到匪徒倒地声,回头一看竟是少商拿着万将军送的刀捅了那匪徒。徽音脸色凝重,边杀敌边对少商大声吼道,“嫋嫋,不是让你待在屋里吗,跑出来干什么,快给我回去。”少商虽面露惧色,但仍是坚定地说道,“姑姑,我不怕,我来帮你。”
见此,徽音只能尽力的护在少商身旁,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少商摔倒即将被伤时,凝不疑及时出现救了少商。
徽音拱手道,“多谢凌将军,救了我家嫋嫋。”凌不疑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程大娘子不必言谢,这是凌某分内之事,更何况事及程四娘子。”徽音转头看了看在远处的帮忙医治的少商,又回头看向凌不疑,“凌将军,可是对我家嫋嫋有意?”凌不疑一时怔愣,没想到徽音竟如此直白,但仍正色道,“凌某心悦程四娘子已久...”
话还未说完,便被徽音打断,“可是凌将军,你太‘危险’了,不适合,我家嫋嫋。”凌不疑眸光一暗,“程大娘子怕是不能做少商的主吧?”徽音挑衅一笑,“凌将军大可试试。”就在二人针尖对麦芒时,少商走到二人跟前,丝毫没发现自家姑姑和凌不疑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少商为了报答凌不疑等人,提议让凌不疑将伤员先留下,她定会悉心照料。凌不疑此时故意看了眼徽音说:“程四娘子,在下身上有伤,不知可否为我疗伤。”少商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自是可以的。”
徽音气的当着凌不疑的面翻了个大大白眼,随即又装作十分柔弱,“哎呀呀,嫋嫋,姑姑刚刚见了那么多血,有点头晕,快快快,扶我一下。”少商顿时着急,“姑姑,你没事吧,快进屋,让医士看看。”边说边拉着徽音进屋,把刚刚要为凌不疑疗伤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徽音转头对着凌不疑又是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十分得意,心中嘀咕,“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崽,能让你这么轻易地拐去,做梦!”
屋内,凌不疑之前的箭伤一直没有处理,因为这只箭贯穿了他的身体,大夫也不敢轻易下手。少商见状拿出自己的少商弦,为凌不疑拔箭,徽音刚想阻止少商亲自动手,就被凌不疑身旁的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拦着,不得上前,看着凌不疑挑衅的眼神以及那深情款款看着少商的样子,徽音气的牙痒痒,对着身旁的侍卫就是一人一脚,小胖子侍卫疼的指着徽音,“你你你...”徽音对着其扮了个鬼脸,“略略略...哼,谁让你们拦我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