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你是新来的吧？我叫米仁，比你早几年。”米仁伸出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坐在他身边。瞧着人稚嫩的脸庞，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刚来北京的自己。
“你好，我叫西子。听你的口音，哥们你也是东北人？我是延吉的。”年轻人转过头看了一眼，递了根烟。
“我是丹东的。”米仁接过烟，借着西子手里的火，燃了。“北京人多，工作节奏快，也忙，没想到在这儿认个老乡。”他笑了笑，烟雾从口腔中钻出来，形成一个圆圈又消散。“年纪轻轻的独自出来闯荡，是条汉子，下了班，我请你喝大酒。”
“你不也一样吗。”西子纤瘦的手指掸了掸烟灰，眯起眼睛看了看头顶的灯，又低下头。“从前只觉得延吉太小，也没那么发达，可出来以后才发现，还是东北好。”
米仁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吊灯，眼睛里亮亮的。西子一时分不清那是灯光落在眼里的光影，还是思乡泛起的泪水。良久，米仁才应了一句。
“东北是好，是真好啊。”
他抹了抹眼睛，有些湿润，又复而加了一句，带着些许倔强。
“咱们这灯，可真刺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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