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士行一觉醒来,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人。他抬手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却发现被褥早已凉透。
糟糕,他把周逸山弄丢了。
徐士行揉了揉眉心,已经预料到百里云开知道后,会是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徐士行的思路。
他不耐烦的朝门外人喊道:“进来!”
至此,敲门声才止住。
一穿着粗衣麻布的店小二左手托着菜,右手推门走了进来。
那店小二是个懂察言观色的,见徐士行满脸烦躁,呼吸不畅的模样。
直接把菜放在桌子上,也不报啥菜名。一看这客人就是一副没有胃口的模样。
“道爷,这是你朋友留给你的信。”店小二的话让徐士行一改之前的颓废神色,精神也抖擞起来。
他伸出手猛的把信封从店小二手里扯了过来。
刚要打开,他抬头看了看店小二。
店小二立即会意:“道爷,我下去给你打盆热水。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下楼找我。”
徐士行轻幅度的点了点头,等店小二把门带上。他的脚步声直至消失后。
他才用手去拆开那杏黄的信封。
信封上用墨水写着一行字--六叔亲启。
他舔了舔唇,心想。
周逸山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去哪里耍都不通知他一声。幸好他记得留信,要是他没留。这人海茫茫的,难道还要他去衙门贴告示找他吗?
他把信纸从信封里抽了出来。再用食指和拇指夹着一抖,整张信就这么展开了。
他刚要看里面写了什么,咕噜咕噜--他肚子响了。
徐士行也不饿着自己,走了两步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他这一觉睡到中午,连早餐都省了。
周逸山给他点的菜都是素菜,一点荤腥都没有。
土豆丝炒胡萝卜丝,炸莲藕,清炒油菜心。还有一盆白米饭都还冒着热气。
徐士行边吃边看,周逸山在信纸里写道。
他因为有要事先走一步,如果他要等他回来。可以先在客栈住几天。他已经交了一周的钱,让他放心住。
还有一件事。
信封里有一只纸鹤,要是他想找他。那纸鹤会带他来到他的身边。
徐士行看完把信纸搁在一旁,手指伸进信封,摸到纸鹤。
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纸鹤出自长明派。
这只纸鹤和百里云开的一模一样,他看着这如此熟悉的纸鹤。
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百里云开的脸。
不行,他得把周逸山跟紧了。不为百里云开也为自己啊。
山比山高,水比水长。
周逸山和许赏明站在清霄剑上腾云驾雾,大好河山凌驾于他们脚下。
许赏明本来还能赋诗几首的,可看着脚下的山山水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他突然才发现,他们好像飞错方向了。
“周公子,大宇国山山水水很少的,我们是不是飞过了?”许赏明捏着佛珠转也不敢转,看着周逸山的背脊咽了咽口水。
周逸山当然知道自己飞错了,但他不能说。他低头四处张望,假装猛然才发现道:“好像真的飞错了!对不起许公子我马上飞回去。”
周逸山抬手掐诀,许赏明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只觉得周逸山是个有点迷糊的小孩子。
那知道,周逸山手诀还没掐完,清霄剑就跟没燃料的飞机一样。
垂直往山脉掉了去!!!
“啊啊啊啊!!!”许赏明还没叫,周逸山却喊上了。
还好危急时刻,周逸山当了肉垫把许赏明接住了。
周逸山趴着许赏明身下握紧了拳头,心想。别生气都是意外!意外!
被压就被压,反正没人看到。
“许公子,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许赏明这才发现周逸山在他身下当了肉垫。
“抱歉,周兄我刚刚没发现……周兄你没事吧?”他从周逸山身上翻了下来,又抬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拍了拍周逸山身上的尘土,一脸关心:“周公子,你还能御剑吗?”
周逸山还没回答,一只七尾红狐从树上跳了下来。
她鼻子嗅了嗅,看着周逸山展开了笑容。“穿的跟竹子一样的那男的,你告诉老徐。问他什么时候来娶我,我等了他十五年,他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