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的功绩无人知晓

金钟仁和张艺兴“破冰之交”一开始引来了不少讨论，谁都知道两人第一眼就互相看不顺眼，后来因为称呼这个导火索，两人甚至打了一架，谁能想到出去买个东西的功夫，两人和好甚至形影不离。

金钟仁对此说，友谊就是这么突然，看顺眼了就走到一起了。

这话倒是引起了不少共鸣，回忆起和最好的朋友最开始的场景，确实很诡异。

加上朴灿烈和边伯贤两个人，四个人经常一起行动，都是养眼且优秀的人，很容易吸引目光，这个小组变得颇有名气，都称呼为——犯罪组。

至于这个名字的原因，不是四个人会做违法犯罪的事，而是平时的表现。

张艺兴不仅仅擅长射击，而且还喜欢拆东西，尤其是炸弹，这也不知道哪来的习惯，看见一个精美的物品，别人是收藏起来，而张艺兴第一反应就是想看看这东西的构造，然后琢磨如何组装。小时候甚至把边伯贤最喜欢的汽车模型给拆了，然后就受到了边伯贤的正义一拳。

边伯贤是综合成绩第一进入警校的，各个方面都很擅长，是教官眼里优秀的学生。但嘴有点毒舌，说起话来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面对背后说坏话的人，边伯贤可以微笑着回怼对方，甚至能说哭一个男生，对心灵脆弱的人很有打击性。更何况在审讯犯人模拟时，那副恐怖的模样，成了众多女同学甚至男同学的阴影。

金钟仁就更不用说了，他的脾气和张艺兴有的一拼，但也不是无时无刻发脾气，在格斗方面很强，刑侦水平也很高，侦查反侦查都很强，他的耐心永远在分析案件上，人情世故没有什么耐心去管。在格斗对决经常能打伤对方，导致再也没有人敢和他对决。

朴灿烈在四个人中看起来是脾气最好的，也是最好相处的，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很擅长抚慰女生，逗女生开心，导致他在女生那里评价很高。正因为他笑嘻嘻的脸，套话也很顺利，经常能在交谈中轻而易举就得到先知道的消息，边伯贤评价道——这技术不去情报部门倒是可惜了。

总之，这四个人都很刑。

四个人就在这平和的时光里度过了一个学期。

期末结束后，边伯贤拉着行李箱去找张艺兴，一开门就看到了正在摆弄手机模型的张艺兴。

边伯贤“你这个习惯还真是一点也没改。”

边伯贤无奈叹气，坐在张艺兴旁边。

边伯贤“兴子，我一直想问你，你……发生了什么吗？”

闻言张艺兴停下拆解的动作，抬头看向一旁的边伯贤。

张艺兴“一直在学校能发生什么事？如果你说的是我拆了教官的自行车，被罚打扫澡堂一周的话，当我没说。”

边伯贤“你脾气变好了不少，如果不是发生什么事导致性情大变，我倒是想不到来有什么原因了，总不能是你被灵魂附体了吧。”

边伯贤开玩笑道。

呵呵，被你猜中了。

张艺兴嘴角抽了抽。

边伯贤“而且你看我的眼神也不对，大概是去超市那天回来，你看我就好像狼看见羊，想把我咬死的感觉。”

边伯贤为此还陷入沉思。

边伯贤“然后果然不出我所料，回宿舍之后你就揍了我一拳，头也不回地去澡堂。我也没做什么惹恼你的事吧？你当时黑气压导致我根本不敢问你。”

张艺兴“……”

张艺兴微笑的表情突然收起来，连拆解模型的兴趣都消失殆尽。

那天回来，张艺兴确实是没忍住打了边伯贤。不是怪罪他自杀，而是张艺兴表达情绪的方式就是打一拳，发泄失去他的那段难熬的时光，用拳头来感受他，向张艺兴表达他还在，还活得好好的。

在记忆中，边伯贤一直是照射张艺兴生活的一道光。两个孤独的灵魂相互依靠，相互取暖，共同长大。对彼此来说，对方已经不仅仅是朋友，是亲人，是无可替代的。

他们最懂对方，最理解对方，失去另一个人，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他们是不可分割的，谁也想不到失去对方的那一天，年纪轻轻的他们也约定过永远不离开对方。

哪怕后来边伯贤对他说辞职不当警察了，张艺兴也说不相信，并说相信他，等他回来就好好教训他。这一走就再也没见了，甚至没了联系，张艺兴自己一个人在排爆组当队长，经常自己上下班，偶尔和金钟仁朴灿烈他们一起吃饭。

张艺兴一直等着他，等着再次见到他。后来他等到了，等到了粉碎的手机，等到了他的死讯。

他死在荒无人烟的大楼，组织成员一个炸弹毁掉了整栋楼，边伯贤尸骨无存，唯一的遗物——粉碎的手机，也是另一个卧底悄悄拿过来的。

他死在秘密的角落，他的功绩无人知晓。

张艺兴收到死讯没有哭，面无表情，默默收起这些东西，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部长说让他休假几天调节心情的要求，张艺兴也拒绝了。

某天下班后就跟往常一样，去曾经和边伯贤一起吃过的烤肉，结果发现烤肉店早就关门了，换了新的店铺。张艺兴又去别的小摊，独自喝酒。

一杯又一杯地下肚，张艺兴感觉不到醉意，他甚至在想，如果边伯贤在的话，会阻止他继续喝下去，并调侃他之类的。但现在他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他没办法去阻止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艺兴喝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拿起手机，找到边伯贤的名字，不停的打字发信息。

『边伯贤你这个家伙，到底去哪儿了，别装死骗我！』

『混蛋，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当着我的面道歉啊混蛋！』

『我真的生气了，真想揍你啊』

『凭什么丢下我』

后来，张艺兴干脆发送语音，谁知眼泪像是开闸了一样根本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张艺兴努力地擦啊擦，可怎么擦怎么揉眼睛，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张艺兴“你这个骗子……”

张艺兴带着沙哑的声音发送了语音，可对方永远无法回应他。

后来张艺兴每天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就给边伯贤发送短信，哪怕对方不会回复他，就好像这么做对方就能看见，就能放下内心的痛苦。

在面对炸弹临死前，张艺兴也发了一段文字给对方。

『我来见你了，小混蛋。最好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绝对给你这个早早离去的小混蛋一拳。』

这一切就像梦一样，那份情绪也带到现在张艺兴身上。回到宿舍看到边伯贤第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为了不让任何人看见，张艺兴就如最后的短信一样，揍了毫无防备的边伯贤一拳，拿着洗漱用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张艺兴看向旁边好奇的边伯贤，故作轻松地说——

张艺兴“再想有的没的，小心我打你哦。”

边伯贤“哈，还是那么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啊。”

边伯贤听见熟悉的话，悄悄放松下来，开玩笑道。

边伯贤“这可不行啊，如果我离开了……”

张艺兴“想都别想。”

张艺兴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吓得边伯贤抖了一下。随后，张艺兴冷静下来。

张艺兴“我是说，你别想别的……要是再说离开什么的，我就不理你了。”

边伯贤眨眨眼。

边伯贤“兴子，你做噩梦了吗？”

张艺兴“……”

张艺兴看了看边伯贤。

边伯贤“你是害怕我离开吗？梦到我离开了？”

边伯贤向张艺兴凑近，拉拢对方的肩膀。

边伯贤“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赶我走我都不走。”

张艺兴“别随便立flag啊小混蛋。”

张艺兴锤了一下边伯贤的胸口，成功收到边伯贤的捂着心口装痛的表情。

张艺兴永远拿边伯贤这个小混蛋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