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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不在

因念

回首忘却,已并非曾经。悠悠载载,尽是烟消云散。

  而那山巅,他亦是如此。

  冥冥之中,或是因之有果,或是命中注定。

  一睁一闭,春风过,梦中悸动。转首而望,竟去载载千秋。

  清梦山里忘海川,花儿烂漫入尘安。

  花落,风起,念早已至此。缓缓落步,脚底阵阵波澜。

  一袭红衣血飘飒,情渡明瞳容静尘。蓦然不忘初因见,天荒地老古今寻……

  摇手而挥,带起诡异之色,只见满天星花绚烂起舞,落向八方各处。

  唉!

  一声叹息而出,念明清动人的眼眸中又流露出一丝失望,不过刹那,便是冷漠与冰寒。

  身影一闪,消逝而无。

  仙界主其门,念随一阵清风徐来。她已寻遍仙界各处,此前,已去了诸天万界,上狱下渊,死土望桥,寻到各处,失望于各处,可终是无果……

  转身落步走进主其门,空间开始一阵涌动,期间或有崩塌之意,却被念手腕上的一只五彩镯子抵消,并溢出五彩之气弥漫全身,护住念。

  她知道,是他在守护她。

  数息之后,念走出主其门,来到了不朽地。

  其实通过主其门到此本不需要数息,但在因消失后,没了主源,便不在稳固。

  因的消失,他已不在轮回之中,不在因果之内,不在道法之境,不在时空之界,关于他的一切,全然不在。他,就仿佛从未存在过。

  不过念记得好久好久之前,因未消失之前,她问过因:“阿因,若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因望着她,一笑道:“可能吗?”

  而她却一本正经:“我是说如果!”

  “啊?就这么想让我消失吗?”

  “肯定不想啦……”念小声小声的嘀咕。

  因见她这副模样,竟有些想笑:“那不就行了。”

  “但万一真……”

  念话还未说完,就被因的食指挡住了嘴,道:“没有万一,要是我真消失了,你若找我,需要我,我一定会再回到你身边的。”

  ……

  正因为如此,念才会一直寻他,而在寻他的途中,遭遇了无数次的危险,可无数次的需要他时,他却一直没有出现。

  不过,在她生命垂危之际,命悬一线之时,他留下的东西终究会守护她。

  这似乎是因给她的磨砺,使她变得更好更强。

  尽管经历了沧海桑田,千百轮回,可她的心始终未变,更无法撼动。

  ……

  不朽地,不定海。

  巨浪滔天吞噬苍穹,滚滚熔岩焚寂虚空。

  苍茫定海之上亘古横立着一把长剑,却死气沉沉,杀气腾腾,带着不详,因果缭绕。

  这是因的剑——葬。

  竟然未与之消失!

  此时,念心中一动,红衣猎猎,于定海上方虚空迈步,纤手一挥,空间崩碎,巨大的能量如雨倾落。

  那把不详剑刚要对抗,周身因果似有非有,刹那间,不详剑便安静了。

  它看到了自己的因,自己的果。

  恍然一闪,念一抬手,接住了迅速飞来的葬。她开始吸取剑中那汹涌而可怕的因果力。

  霸道而凶狠的能量让她有些吃力,不过片刻,就变得温和而融洽。

  六天后,死土荒原上。

  念一身紫衣柔媚动人,祭出一口大鼎——渊鼎。又祭出两座塔——之塔、乱塔。

  而后,四周能量剧烈沸腾。

  “帝渊,开!”

  念以渊鼎强行破开空间,撕出一道大大的空间裂缝,汹涌的死阴之气带着诡异而出。

  “召,魔主。”

  她右手上的之塔中,一道光射出,魔主随光而来,魔气滔天,大手一挥,至尊剑便握于手中。

  目光凶狠,抬手间,数百万道剑气纵横而出,引动死土天地至尊魔气,带着磅礴之威压,镇压那诡异的死阴之气。

  随后,魔主的身影便随风而散。

  “界眼,开!”念动人的眼眸瞬间化作虚无,五彩混沌缭绕。

  向着帝渊而望,看破虚幻,现清本相。

  帝渊中,充斥着诡异,虚无缥缈,混沌无序,当中也有不腐尸,不朽魂,不灭心。

  更有些有意识的执念,想着逃离,却无可奈何。

  全都被困在着孤寂的帝渊中。

  死而不以,生而不能,绝望莫过于此。

  念寻找许久,还是未能找到因,连关于他的痕迹也没有。

  不过……

  界眼消散,念闭眼清心,“时间法,看过去,窥未来,以因果,回望!”

  再次睁眼,眼前画面极速倒流,心中突然一动,然后迅速定神。

  身后方出现一把雪白的伞——因果伞。

  为她提供因果力,也能守护她,隔开一阵因果空间,使她不受外界影响。

  流逝之长河,转瞬可望,时间亦可怕,亦神秘,莫有其因,后之果。

  回望一定!

  因的身影!在帝渊中出现过一瞬!

  终于,终于找到了。

  此时念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曾经无数次的差点死亡,无数次的无果,无数次的失望,也未曾落过一滴泪,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可现在,一道过去的身影而已,让她压抑许久的心,爆发了出来。

  太久太久未见过了,千万载,他的容貌,他的声音,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

  唯独他的名字,想忘也不能忘。

  他是存在过的,就算一切都不记得他了,可她还记得!

  现在念的眼中多了一丝委屈。

  片刻后,收起情绪,以因果窥探那道身影。

  因果逆着时间,来到与那道身影存在的时间。

  因果,探其果!

  刹那,念仿佛身临一处未知,没有一切,留下虚无。

  砰!

  那道因果崩碎消散。

  念回过神,转头,见因果伞微微震动,正诧异时,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流入她的心灵。

  “小鬼,真让你说中了啊。我知道,你正在未来找我,那道因果,是你传来的吧,现在有本事了啊。放心,我很好,不过被困在一片虚无之处,只怪我不够强,让你找了我这么久,受苦了。”

  念沉寂许久的心又重新跳动了起来,巨大的希望冲淡了先前的失望,她没有过绝望,因为她始终相信他,一定不会消失。

  “小鬼,我真的好想你,很想去找你,可是我不够强大,不能走。别哭,保护好自己,若有新欢了,他一定能很好的守护你,当然,我肯定会很伤心的。等我,因之。”

  念强忍着眼泪,可待因的声音消失,终究还是忍不住的。

  千万春秋,大梦是你。忘不存,恋因不改心不悔,梦归处,你亦何安。任这轮回数其载,终因始果,待花儿谢,你却不在。

  摇望山巅,你或在,我抬手而去,尽是缥缈……

  望桥之上,因念已永恒,信世间,万物不如,流水即去,似葬是寂。

  你曾笑,你曾狂,妄念却罗。

  冥冥之星,怯之暗淡,悠悠苍炎,避之不燃。

  紫衣飘,花云宁,不染红尘待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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