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弩箭降落在禁林边缘的草地上时,夕阳已经落下。
暖阳和哈利赶紧赶慢地赶到海格的小屋,却发现木门正发出危险的‘嘎吱’声,仿佛刚刚被人用力摔上。赫敏和罗恩站在台阶下,表情尴尬——赫敏的头发比平常更蓬乱,罗恩的耳朵尖红得像他的头发。
赫敏你们来了。
赫敏看看紧闭的大门,压低了声音
赫敏海格他……呃……
罗恩气疯了。
罗恩接上话,干巴巴地补充
罗恩因为我们三个都没选他的课,他都开始喊我们格兰杰和韦斯莱……
那确实很生气了,暖阳看了他们仨一眼,憋笑。
这时屋内传来响亮的擤鼻涕声,接着是牙牙委屈的呜咽。暖阳和哈利对视一眼,后者叹了口气,抬手敲门。
哈利·波特海格?是我。
长久的沉默。
暖阳上前一步,在随身的小口袋里翻了翻,掏出一样东西后,再次敲了下门。
白暖阳海格,我给你带了礼物,是我爸妈从中国寄来的蜂蜜——
门猛地打开。
系着一条印花大围裙的海格出来了,他瞪了格兰芬多三人组一眼,随即目光落在暖阳身上,脸上的阴云瞬间消散。
海格爱莉丝!好孩子!只有你把我记在心里——快进来,我刚煮了奶茶!
暖阳被海格热情地拉进屋里,留下另外三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哈利·波特呃……我们能进来吗?
哈利小心翼翼地问。
海格门又没锁。
海格回头哼了一声,嘴里嘟囔着什么“忘恩负义的……”
屋内炉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暖阳坐在壁炉边最好的位置,手里已经被塞了满满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加了四块方糖),而哈利他们只有一手的空气。
海格稀客啊!
海格重重地坐在摇椅上,压得木头发出阵阵呻吟。
海格三位大忙人终于想起来看看老朋友了?
哈利局促地摸了摸后脑勺。
哈利·波特海格,我们一直想来的——
海格是啊,是啊。
海格哼了一声,起身沏上了茶。
最后,他把三只小桶那么大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他们面前,里面茶水的颜色深得像红木一样,他还端来了一盘他自制的岩皮饼。
海格除非我这把老骨头被摄魂怪啃了,否则你们怕是都想不起来!
赫敏不是——我们真的很想你,海格。
赫敏战战兢兢地说。
这时的海格端来了一桶土豆,开始削土豆皮,他用的劲很狠,似乎每颗土豆都与他有深仇大恨。
赫敏其实,我们真的想继续上保护神奇动物课来着。
海格的鼻子里又使劲哼了一声。
赫敏真的!
赫敏绞着手指发誓。
赫敏只是我们的课程排不过来——
海格——课程安排,对,对。
海格挥了挥蒲扇般的大手,桌上堆叠的岩皮饼差点被碰落,幸好暖阳手疾眼快接住了它们。
海格爱莉丝也选了同样多的课,怎么她就能来?
啊这……
怎么在这种时候提到她啊。
暖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假装专注地研究岩皮饼上的裂纹。哈利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眼神里写满了“救救我们”。
白暖阳呃——
正想着怎么转移话题,后方突然传来一种古怪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暖阳心思一转,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发出声音的墙角处——那里放了一个大桶,桶里装满了一尺来长的蛆一般的东西,黏糊糊,白生生的,不停地扭动着。
白暖阳这是什么呀,海格?
海格抬头瞅了一眼。
海格巨蛴螬嘛,你不认得了?
暖阳摇摇头,把手上硬得像钢板的岩皮饼放回盘子。
白暖阳认得是认得,只是没想到它们长这么大了——你要用它们干嘛?
海格我养它们是为了阿拉戈克。
说着说着,毫无来由地,海格突然哭了起来。
经过了解后,暖阳他们得知,是因为海格青梅竹马的心尖宠阿拉戈克生了重病快要死了,海格才会突然哭成了悲伤蛙——阿拉戈克是一只八眼巨蛛,被他养在禁林的深处,现在起码也五六十岁了。
老实说,他们(尤其是罗恩)并不太能与海格共情,但他们还是安慰了他几句。
赫敏我们——我们能做点什么吗?
不是吧,赫敏,有事你是真上啊?!那可是一只大大大蜘蛛!!!暖阳和罗恩用见鬼了的眼神看着赫敏,但她没搭理他们。
海格恐怕没办法了,赫敏。
海格抽抽搭搭地说,拼命忍住汹涌而下的泪水。
海格知道吗,在部落里……在阿拉戈克家族里……他们看到他病了,表现得很奇怪……有点儿不好控制了……
暖阳皱起了眉头,敏锐地从这句话里察觉出一个挺糟糕的消息。
本来她对于阿拉戈克是生是死没多大的感觉,但现在她觉得它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若是失去了它的压制,它那些子孙后代怕是要生事了。
“邦!”
哈利吓了一跳,紧张地放下岩皮饼,他刚刚才咬了一口——当然,这声音并不是他嘴里的某颗牙齿在表达抗议,而是暖阳。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坩埚和一些材料,放在桌上,有点儿沉。
白暖阳阿拉戈克的体型有多大?
海格有点懵,但很快反应过来,描述了阿拉戈克的尺寸。
暖阳点点头,立刻开始熬制起魔药。
螯肢草,蛛丝,夜光虫……顺时针七圈,逆时针三圈……月光草……
半小时后,当最后一味材料加入,沸腾的药液骤然平静下来,呈现出月光穿透蛛网般的剔透质感。
白暖阳成了。
暖阳小心地把药液分装进水晶瓶里。
白暖阳一天两次,每次两瓶——这是【八足守护药剂】,一种能缓解年迈节肢动物痛苦的魔药,希望能帮到阿拉戈克吧。
对于暖阳的能力,海格是十万分的相信,当即欣喜地接了过去。
罗恩那药有用吗,爱莉丝?我是说,不能让阿拉戈克就这样——?
从海格的小屋出来后,罗恩立刻皱巴着脸对暖阳说,边说还边给她做了个了断的姿势。
暖阳白了他一眼。
白暖阳你最好祈祷我的药能派上用场,不然等阿拉戈克一死,它的子子孙孙想出禁林透透气……
罗恩哆嗦了一下,显然想到了那画面。
罗恩我想,你说的对——它最好长命百岁,直到我从霍格沃茨毕业!
……
回城堡的路上,罗恩一直在讲上午的魁地奇选拔,直到斯拉格霍恩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去往礼堂的路。
斯拉格霍恩哈利,哈利,正是我希望见到的人!
他热情地大声说,鼓着大肚子,手指玩弄着海象胡须尖。
斯拉格霍恩我就希望在吃饭前堵住你!还有爱莉丝、格兰杰小姐,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吃一顿饭如何?我们有一个小小的晚会,只邀请了几位冉冉升起的新星。
斯拉格霍恩一连报了几个名字,罗恩不得不低下头掩饰表情,因为都是他所厌恶的——虽然斯拉格霍恩根本没有看他。
哈利·波特我不能来,教授。
哈利赶紧说道。
哈利·波特我要到斯内普教授那里去关禁闭。
斯拉格霍恩噢,天呐!
斯拉格霍恩的脸一下子就拉长了,显得很滑稽。
斯拉格霍恩天呐,天呐,我可就指望着你呢,哈利!好吧,我这就去找西弗勒斯谈谈,把情况解释一下,我相信我能说服他推迟你的禁闭。好,待会儿见,你们仨!
暖阳撇了撇嘴,要斯内普更改哈利的禁闭时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西里斯或者哈利他爸出现在斯内普面前,不然就算伏地魔打到霍格沃茨来了,该关的禁闭,哈利还是得关。
事实上,也真是这样。
晚饭过后,斯内普托人给哈利带了个口讯,哪怕他被人邀请去参加什么晚会,今晚八点半也必须到他的办公室去关禁闭。而任务是把腐烂的弗洛伯毛虫从好的里面挑出来——不能带防护手套。
哈利·波特我就知道……
哈利面无表情地接受了接下来的命运,熟门熟路地往地窖走去。
宵禁前,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虫俱乐部晚会还在继续,水晶杯碰撞声和笑声透过地下走廊传来。
暖阳借着赫敏和金妮的掩护,提着裙摆快步穿过石廊,悄然离席。
很快,她就来到了地窖深处。
斯内普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一股腐烂的甜腥味扑面而来。暖阳捂住鼻子,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窥视里面的情况——没有看到斯内普,只看到哈利独自站在长桌前,烛光将他疲惫的影子投在石墙上,而他面前堆着两座小山:一边是黏糊糊的活弗洛伯毛虫,另一边是已经发黑的腐烂虫尸。
白暖阳哈利!
哈利猛地回头,手指间还粘着某种可疑的黏液。
哈利·波特爱莉丝?你怎么——
他对暖阳的出现,又惊又喜。
白暖阳斯拉格霍恩的晚会还在继续,但我想你更需要我,是不是?
暖阳小心地避开地上蠕动的虫子,从包里掏出一瓶橘子味的清洁剂。
哈利苦笑着伸手,又缩回去。
哈利·波特全是腐烂的汁液……斯内普不准我用清洁咒。
暖阳拧开瓶盖,拉过他的手直接倒上去,橘子香立刻盖住了腐臭味,泡沫在哈利指尖嘶嘶作响。
白暖阳他呢?
哈利·波特去巡视了。
哈利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从口袋里掏出活点地图,仔细看了一眼。
哈利·波特他现在在七楼,应该没那么快结束。
暖阳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白暖阳还剩多少要分拣?
哈利·波特至少三筐。
哈利指了指角落的笼子,里面还有成团的毛虫在蠕动。
哈利·波特斯内普说做完才能走。
白暖阳……这么多?!
深吸了一口气,暖阳挽起袖子,想帮哈利处理一部分,但手还没碰到弗洛伯毛虫就被他制止了。
哈利·波特不用你,我很快就好了。
暖阳哼了一声。
白暖阳别磨磨唧唧,我还等着跟你去厨房吃下一顿呢,你难道不饿吗?
说罢,不再搭理他,直接开始分拣。
还真别说,在两人的齐心合力之下,很快就处理完所有的虫筐。直到最后一具虫尸也被拣了出来,地窖里终于不再弥漫着腐烂气息。
哈利靠在收拾干净的桌边,突然凑近暖阳发间嗅了嗅。
哈利·波特是斯拉格霍恩特供的香水百合味……晚会好玩吗?
暖阳歪着头看他。
白暖阳比挑虫子强。不过麦克拉根一直问我为什么提前离席。
哈利·波特麦克拉根?
哈利眯起了眼睛。
哈利·波特那个丢了球的傻大个?
白暖阳是他。
暖阳耸了耸肩。
白暖阳他说我的眼睛很好看,像宝石一样。
哈利·波特他倒是有眼光——
门外的脚步声让两人迅速分开。
斯内普黑袍翻滚地出现在门口,目光扫过整齐的虫筐和哈利湿漉漉的双手。
西弗勒斯·斯內普看来我们的‘救世之星’终于学会了服从指示。
讥讽完哈利,他突然扭头,像是刚注意到暖阳。
西弗勒斯·斯內普怀特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白暖阳我有问题想向你请教,教授。
暖阳面不改色地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一本笔记,上面写满了与魔药相关的问题。
斯内普深邃的黑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冷哼一声。
西弗勒斯·斯內普拿来——禁闭结束,离开这里,波特。
哈利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暖阳眨眨眼,把笔记放到了桌面上,然后说了声“教授晚安”也跟着哈利离开了。
走廊拐角处,哈利突然停了下来,拽着暖阳躲进盔甲后的凹壁。
黑暗中他的呼吸还带着橘子香。
哈利·波特麦克拉根还跟你说了什么?
暖阳噗呲一笑,摸到他黏糊糊的袖口
白暖阳他说我应该远离满身虫液的麻烦精。
哈利·波特而你说?
烛光从远处晃来,暖阳趁机挣脱逃跑,声音飘散在石廊里
白暖阳我说——我就喜欢麻烦精的橘子味!
哈利追上去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又开了一条缝。斯内普望着两个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挥魔杖关上门——但没人看见他转身时,嘴角那丝几乎不可察觉的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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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阳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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