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天欢的记忆和能力,叶冰裳在这里着实过了一段没有歧视、没有恶意的正常生活,让她甚至有了一种不想离开这里的错觉。
但心性坚定的她还是很快从这种错误的想法中挣脱了出来,她坐在镜子前,看着由于幻境而和她面容一般无二的天欢,默默地想着。
般若浮生中的天欢因为嫉妒而杀了蚌族全族,可她却被桑酒逼到那种地步,却宁死也不肯入魔。
从这一点上看,天欢是个真正的圣女,是有她自己的道德底线的。
可是,这样一来,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就无法成立了。
还有一点就是,冥夜不知是天欢擅自拿了蚌族至宝为他疗伤,而天欢又昏迷了,桑酒作为把他俩带到河心镇的人,自然知道只有他们两个人有可能拿走了冰晶。
既然不是冥夜,也不是她,那就只有天欢才对啊!
桑酒本就是一个天真烂漫不思进取的小公主,连修仙都不上心,想不到这一点也情有可原。
可是,蚌族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人想的到这件事吗?
桑酒承担了冰晶消失的责任,失去了自己的仙髓,她父亲蚌族组长又以此要挟冥夜娶她......
这一切看起来怎么那么违和?
天欢(叶冰裳)点了点镜面,突然升起一个念头:“真要用我们上清神域的婚约来交换的话,那也应该让我这个‘罪魁祸首’去交换才对,送我一个蚌族的小王子联姻啊,怎么好像所有人都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一定的牺牲,可我却偏偏被排除在外?这种感觉好奇怪啊。”
“圣女,战神回来了。”
天兵前来禀告,天欢抛下了这些奇怪的念头,动身去寻冥夜。
今日西方突然出现了魔神的踪迹,她要与冥夜商议一番如何处理,可没想到她看到的不是温和正经的冥夜哥哥,而是一个站在红柰果树下与桑酒说话的男人,陌生极了。
天欢的脚步一顿,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区别,但她与冥夜相识已久,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自然看得出来他眼中的轻佻和感兴趣。
心中确实有些吃味,但身为圣女的尊严却不允许她做出这种倒贴已婚男人的事情,反而对冥夜这从未见过的另一面更为惊奇。
就好像冥夜换了一个人一般,从前那许多样子只是一张虚假的面具。
“天欢,你来了。”
冥夜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让天欢不禁惭愧,懊恼自己怎么会这样去想青梅竹马的冥夜,实在是太不该了。
她不慌不忙地笑道:“魔神的事要与你相谈,现在有空吗?”
见天欢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了桑酒,冥夜眼神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有。”
他没有转头,只是给桑酒丢下一句话便向天欢走去。
不知为何,天欢看着桑酒怯怯投向冥夜的目光,突然有些怜惜。
冥夜却突然挡住在了她们之间,说道:“天欢,我只是在教她招式,她现在没了仙髓,须得压制随时可能会入侵身体的魔气。”
天欢:???我也没问你啊,有必要解释吗,就好像我要对你的桑酒做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