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轩学习

"这位是雪珂公主，从今日起将在月轩学习。"月华夫人介绍道，"公主，这是我的侄女蓝雨晴，已在月轩学习两年。"

"你好。"雪珂友善地打招呼。

蓝雨晴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久闻公主大名。"她的语气说不上是恭敬还是嘲讽，"希望公主能适应月轩的生活。毕竟这里和皇宫...很不一样。"

苏染敏锐地察觉到蓝雨晴话中有话，正欲开口，月华夫人已经出声："雨晴，去琴室等我。我稍后过去。"

蓝雨晴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雪珂一眼。

"抱歉让公主见笑了。"月华夫人淡淡道，"雨晴从小被家里宠坏了。"

雪珂摇摇头："没关系。"但她的小手又不自觉地抓住了苏染的衣袖。

接下来，月华夫人详细介绍了月轩的各项规矩：不得迟到早退，不得携带仆从进入教室（苏染是陪读可例外），不得在院内大声喧哗，不得私自交换学员间的物品……

介绍完毕，月华夫人亲自带领二人参观月轩。一楼是公共教室和餐厅，二楼是各类专业教室，三楼是藏书阁和特殊练习室，四楼是月华夫人和高级导师的居所及私人教学区，五楼则禁止学员进入。

"今日先熟悉环境，明日正式开课。"参观结束时，月华夫人对雪珂说，"公主的宿舍已经安排好，就在东院的'兰香居'，那里安静，适合学习。"

离开正厅后，雪珂长舒一口气："云葵姐姐，月华夫人好严肃啊，我都不敢大声呼吸。"

苏染笑着安慰："夫人只是对规矩要求严格，并非不近人情。殿下不必太过紧张。"

二人按照指示来到东院的兰香居。这是一间小巧精致的院落，院内种满兰花，清香扑鼻。屋内陈设简约雅致，书案上已经摆放好了明日课程所需的笔墨纸砚。

"这里真好。"雪珂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窗外的兰花，"比宫里自由多了。"

苏染正在整理行李，闻言抬头："殿下喜欢就好。不过..."她犹豫了一下，"那位蓝小姐似乎对殿下不太友善。"

雪珂摆摆手："没关系啦，她可能只是不习惯有新人来。云葵姐姐太敏感了。"

苏染不再多言，但心中已暗自决定要多留意那个蓝雨晴。

次日清晨，雪珂早早起床，换上月轩统一的月白色学员服，由苏染帮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支玉簪固定——这是月轩的规定，学员不得佩戴过多饰物。

"云葵姐姐，我这样好看吗？"雪珂在铜镜前转了个圈。

苏染微笑："殿下穿什么都好看。"

第一堂课是基础礼仪，教室在一楼的"静心堂"。当雪珂和苏染到达时，教室内已经坐了十几位学员，年龄从十二三岁到二十出头不等，清一色穿着月白色学员服。雪珂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小声的议论。

"那就是雪珂公主？"

"听说才十岁..."

"皇室成员也要来月轩学习？"

雪珂红着脸走到前排的空位坐下，苏染坐在她的左手边。她注意到蓝雨晴坐在教室另一侧，正和几个年长学员低声交谈，不时向雪珂这边投来目光。

授课的是一位年约五十的女导师，姓柳，学员们称她为"柳先生"。柳先生面容严肃，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走路时背挺得笔直，活像一把行走的尺子。

"今天我们学习站姿与行走。"柳先生的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月轩的标准是：站立时，头顶如悬一线，双肩放松，脊背挺直但不僵硬..."

雪珂认真听着，努力模仿柳先生的示范动作。但或许是太紧张，她的动作总是差那么一点神韵。

"公主殿下，"柳先生走到雪珂面前，"请放松些。您现在的样子像根绷紧的琴弦，随时会断。"

教室里响起几声轻笑，雪珂的脸更红了。

"让我来示范。"蓝雨晴突然站起来，走到教室中央。她的站姿完美无瑕，行走时裙裾纹丝不动，仿佛脚下有看不见的直线引导。

"很好。"柳先生点头，"蓝小姐的动作可以作为参考。公主殿下，请再试一次。"

雪珂咬着嘴唇再次尝试，这次比之前好一些，但仍比不上蓝雨晴的自然优雅。

"看来皇室的教育也不过如此。"蓝雨晴回到座位时，用恰好能让周围人听到的声音嘀咕道。

雪珂的眼圈顿时红了。苏染在后方握紧了拳头，但碍于身份不能贸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