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随着听学结束,岐山温氏的清谈盛会接踵而至。次年炎阳似火,云深不知处遭逢浩劫,岐山以教化之名,暮溪山玄武洞屠戮玄武。魏婴救了仙门百家的嫡子。”念及此,对那些忘恩负义、最终竟加害于魏婴的行径,胸中愤怒如同烈焰,难以平息。
“温晁以活人为饵,意图引出屠戮玄武,魏婴挺身而出,试图阻止。未料,那庞然大物终是现身,温晁下令砍断藤蔓,封死洞口。潭水间红叶飘零,魏婴智计百出,利用火光诱引玄武,巧妙布置百家弟子从水下洞穴脱困。遗憾的是,他自己却因一名蓝氏弟子不慎误伤手臂,加上我因旧伤复发,一同被困。我们携手斩杀了玄武,但洞口毁于其巨足之下,唯有等待援手。数月之后,莲花坞遭遇血洗,魏婴失踪三个月方归。彼时,他的灵力似有损伤,放弃了御剑飞行,转而潜心修炼鬼道,尽管身体状况始终不佳。在那‘射日之征’中,魏婴以一己之力,犹如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抵挡住了温氏半数精锐,解救无数仙家。三年后,战争胜利的曙光终于到来,于金陵台召开的清谈盛会上,兄长与赤锋尊聂明玦、敛芳尊金光瑶结拜为兄弟。而金光善企图迫使魏婴交出阴虎符,却被魏婴坚决拒绝。”
“结拜?何故?”疑问脱口而出,带着不解。
“原因不详,兄长从未对我透露分毫。直至那结拜之日,我才得知。在幻境之中,我不以为意,而今回想,兄长或许正是从那时起,心中已不再顾及我的感受。”凌湛心中的失落与疑惑交织,他意识到,或许兄长从未真正视他为弟。
“继续讲述吧!”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魏婴闯入金麟台,质问金子勋关于温宁的下落,而兄长竟在魏婴离去后,罔顾他刚才为我们挡酒的情谊,妄言魏婴性情大变。”提及此事,凌湛对兄长的怨怼溢于言表,兄长明明对魏婴一无所知,却能说出如此伤人之语。“他根本就不了解魏婴!”
“是否困惑他为何会如此行事?”嬴政察言观色,缓缓道,“道理很简单,魏婴过于强大,他的存在成为了你兄长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怎么可能?魏婴属于云梦江氏,何来阻挡兄长之路一说?”凌湛愈发迷惑。
“皆因你!凌湛,你喜欢扶熙,而幻境中的你亦心仪魏婴。兄长担忧若魏婴与你结合,蓝氏长老们会更倾向于支持你成为蓝氏宗主,而非他自己。即便你二人未走到一起,削弱江氏的力量对他同样有利。射日之征后,你在蓝氏的声望定是达到了顶峰吧。”
原来,即便我在幻境中恳求,兄长仍旧参与了围剿乱葬岗,与仙门百家联手,迫使魏婴承受万鬼吞噬之苦竟是因为这样的缘由。想到此处,凌湛心中一阵绞痛。
“继续吧!”见凌湛神情,那场悲剧中,魏婴的陨落,怕是蓝氏乃至他那位所谓的兄长都有份!
“之后,兰陵金氏指控魏婴在穷奇道操纵凶尸,残忍杀害金氏弟子,仙门百家背信弃义,迫使魏婴遁入乱葬岗。江澄江晚吟,宣布魏婴背叛家族,与整个仙门为敌。”
“凌湛,可知最彻底的忘恩负义是什么?”嬴政的话语中透着深意。
“难道……”凌湛猜到了几分,仙门百家的狠辣让他震惊不已。可蓝氏尚且变质,还有什么不可能?
“正是如此!无需多言,你已明白。”
“魏婴成功将温宁转化成具有理智的凶尸,云梦江氏与兰陵金氏结为秦晋之好,金陵的满月宴上,兄长莫名让我撰写邀请函,邀魏婴出席。魏婴欣然前往,不料金氏竟诬陷他给金子勋施下‘千疮百孔咒’,金子勋擅自率三百弟子穷奇道截击,结果反被魏婴所杀,连同金子轩以及三百弟子,无一生还。令人费解的是,死者中竟包含蓝氏和聂氏弟子。”
“非你兄长或聂明玦亲自派遣,即是金光瑶假借义弟之名行事。”
兄长竟赋予金光瑶调动蓝氏弟子的权限!聂宗主应该不至于,看来聂氏弟子是被金光瑶蒙骗了。
“温情带温宁赴金陵台请罪,温宁却莫名失控,杀害了蓝氏与聂氏弟子,最终惨遭挫骨扬灰。”
“为何牺牲者只限于蓝氏、聂氏,而金氏弟子却安然无恙?毕竟,那是他们的地盘,怎会有外族弟子出现?”
“都是兄长所为!”凌湛猛然醒悟,那两度死去的蓝氏弟子,未在射日之征中倒下,却因兄长对金光瑶的信任,陨落在了人性的暗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