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扶熙闻听江晚吟断言魏婴与仙门百家为敌,急忙出言制止:“何来叛逃,又谈何与百家为仇?江晚吟何时竟僭越至能代表仙门百家?分明是他亲赴乱葬岗,警告魏婴,若要庇护岐黄温氏,便无法保全魏婴。百家素以姓温为罪,不容岐黄温氏余脉。魏婴仅言放弃于他,并未言及与百家对立。更何况,那一场假意反目之战,江晚吟狠绝至此,甚至伤及魏婴至深。”
“简单得很,扶熙!”嬴政剖析道,“江晚吟既不愿报恩,又欲掩人耳目,最直接之法便是除掉温宁、温情乃至岐黄温氏中知晓一切者,包括魏婴。”他语气一转,严肃告诫:“你心存善念自是好事,但这份善良,绝不应给予如江晚吟般背信弃义之辈。”
“是,父皇!阿婴今后必慎施援手,唯救助真正值得之人!”扶熙郑重承诺,眼中闪烁着期盼,“若世间真有法宝或秘法,能辨人心善恶,该有多好?”
嬴政笑而不语,慈爱道:“扶熙若真有此兴趣,将来不妨自行探索。以你的聪慧才情,父皇相信你定能有所成就。”
“扶熙必定不负所望!”凌湛亦鼓励道,“魏婴成功驯化了有意识的凶尸温宁,而云梦江氏与兰陵金氏联姻之际,却独独遗忘了魏婴。金陵满月宴,我兄长莫名提议由我撰写请柬,邀魏婴出席。魏婴前往,未料金氏竟诬陷其对金子勋施下千疮百孔咒,金子勋私下纠集三百门徒,于穷奇道设伏,却终被魏婴一一击败。令人不解的是,那三百门徒中竟混有蓝氏、聂氏弟子。”
凌湛为何未提及百凤山围猎、抛花之事?莫非有意瞒着父皇?我该说吗?
“魏婴并非凶手!”凌湛蓦然回首,目光坚定地望着扶熙,“金子勋率众突袭,箭矢如雨,穷奇道早被清空,无一活物游荡。对峙间,金子轩意外现身阻止,金子勋见状诧异,询问阿瑶之所在。金子轩直言已将其扣留金麟台,识破其图谋不轨。金子勋身中千疮百孔咒却不言,如此鲁莽行事,金子轩责问不已。彼时,魏婴正忙于御笛控怨,分心于金子轩,未能留意,而我却清晰听见另一缕笛音,正是它驱使温宁失控,误杀金子轩。那暗中操控之人,定是金光瑶的手笔。金光瑶明知金子勋与门徒此行必死无疑,毕竟射日之征中,魏婴一人力抗温氏半数大军,数百人岂能奈何得了他?金光善借此欲除去金光瑶,而金光瑶则将计就计,让金子轩揭露真相,迫使金光善出手。”
“扶熙,好!”嬴政赞许地点头,对扶熙洞察金光瑶之诡计表示满意。
“温情携温宁上金陵台请罪,却突发变故,温宁失控之下误杀蓝、聂两家弟子,终遭挫骨扬灰。”
“唯有岐黄圣手温情,才是那唯一遭受挫骨扬灰之刑者!”谈及温情,扶熙难掩悲痛,“金光善怎会舍弃鬼将军温宁,毕竟,他是唯一拥有理智的凶尸。”
金氏藏匿温宁,密不透风,魏婴似乎也认定温宁已灰飞烟灭,此后再未召之,扶熙又是如何得知?难道心魔幻境中的魏婴并未丧命?
“扶熙怎会知晓此事?”凌湛心生疑惑。
“湛哥哥竟不知晓?何故?”心魔幻境中的蓝湛分明知晓温宁存在,为何凌湛会茫然不解?难道他的幻境里没有十六年后的记忆?“湛哥哥是否因魏婴被万鬼吞噬之噩耗而提前打破了幻境?”
“难道扶熙也是如此?”凌湛惑然反问。
“自然非也!扶熙目睹了幻境的每一个细节!因此,我见证了魏婴十六年后借舍重生,与幻境中的湛哥哥重逢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