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本丸的稻田已镀上一层琥珀色。简尚握着镰刀站在田埂上,稻穗沉甸甸的弧度在他眼中化作无数根焦糖棒,风一吹便荡起蜂蜜色的浪。萤丸从身后递来草帽,小孩踮脚的动作让帽檐的麦秆擦过他耳尖——香草冰淇淋的气息混着稻谷的清香,像撒了糖霜的新烤面包。
药研藤四郎“左边第三陇归你。”
药研的声音混着熔岩巧克力的醇苦传来。短刀将竹筐放在田垄间,筐底铺着的芭蕉叶渗出黑巧的微苦,稍稍冲淡了周遭的甜腻。简尚弯腰割下第一束稻穗时,稻秆断裂的脆响在耳中化作掰断威化饼的动静。
爱染国俊“看我找到了什么!”
爱染的呼喊惊起一群麻雀。少年从田沟里举起沾泥的竹筒,晃动的浊水在他眼中泛着蜜桃果汁的光泽。简尚的骨刺刺破手套,却见萤丸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下竹筒。
萤丸“是山姥切先生上个月埋的梅子酒!”
山姥切从稻丛间直起身,被单下露出的金发泛着芝士烤焦的酥香。他沉默地夺回竹筒,耳尖泛红的模样让简尚想起淋了枫糖浆的芝士蛋糕。
药研突然用柳叶刀挑起一条稻虫。
药研藤四郎“要试试喂鸡吗?”
鸡舍的喧嚣比稻田更令人窒息。简尚攥着稻谷粒退到篱笆边,看着爱染被母鸡追得满场跑——少年飞扬的红发甩出草莓酱的甜浪,每一滴汗珠都在阳光下化作跳动的跳跳糖。萤丸蹲在食槽旁撒谷粒,香草气息混着鸡饲料的土腥味,形成某种诡异的焦糖爆米花香。
药研藤四郎“它们喜欢你。”
药研突然出声。简尚低头,发现三只芦花鸡正啄食他脚边的谷粒,稻壳碎裂的声音像咬碎太妃糖。短刀将竹筐搁在篱笆上。
药研藤四郎“动物的灵力很纯粹,对你来说算是......清粥小菜?”
简尚的轻笑惊飞了鸡群。他头次发现药研的幽默感像黑巧里的酒心,苦涩外壳下藏着辛辣的甜。
打谷场的木连枷扬起时,夕阳正将云絮染成棉花糖。简尚踩着踏板,看稻粒从滚筒间瀑布般倾泻——那些金黄的颗粒本该是丰收的喜悦,在他视网膜上却化作倾泻的焦糖豆。爱染趴在谷堆上打滚,扬起的谷壳在他周身形成蜜桃粉的薄雾。
萤丸“接住!”
萤丸突然抛来一束扎好的稻草。简尚接住的刹那,稻草人的轮廓在暮色中逐渐清晰——小孩用柿干做眼睛,红绳扎出咧开的嘴,活脱脱一个蜜糖傀儡。山姥切默默往稻草人身上披被单时,芝士咸香混着稻草的干燥气息,竟让简尚想起童年祭典的米花糖。
三日月宗近“缺顶帽子。”
三日月倚着枫树轻笑,新月纹的茶杯蒸腾着佛手柑清香。萤丸蹦跳着摘下简尚的草帽扣在稻草人头上,香草气息顺着麦秆缝隙渗入简尚的指缝。
萤丸“现在像你了!”
晚风掀起稻草人的被单时,简尚恍惚看见原本丸的自己在火光中扭曲。那夜审神者将符咒烙入他灵核时,稻草人也曾立在焦黑的田间,用炭化的柿干眼睛凝视这场献祭。
爱染国俊“发什么呆?”
爱染突然将凉毛巾拍在他后颈。草莓芭菲的甜腻混着井水的凛冽,惊得简尚打翻身旁的竹筛。稻粒洒落的声响中,他听见萤丸在谷堆后轻笑。
萤丸“罚你捡完这些才能吃晚饭!”
烛台切熬的栗子粥在简尚舌尖化作灰烬,但当他看着爱染鼻尖沾着的饭粒、萤丸晃动的汤勺、药研推来的腌梅子时,突然觉得碗中腾起的热气有了温度——那温度像融化的焦糖,缓慢地包裹住他冰凉的心脏。
粮仓的木门推开时,月光正顺着缝隙流淌成蜂蜜河。简尚扶着梯子将稻谷袋码上顶架,干燥的谷香本该是尘土味,此刻却化作铺天盖地的太妃糖风暴。萤丸在下方抛麻绳捆扎,小孩每次跳跃都抖落香草糖霜的光尘。
压切长谷部“左边歪了。”
长谷部的声音裹着黑咖啡的苦涩从门口传来。打刀举着火把巡视粮垛,跳动的火光在他眼中化作熔岩巧克力的流淌。简尚调整麻袋时,发现长谷部的羽织下藏着半块柿饼——烤焦的边角泛着黑巧的色泽。
压切长谷部“要尝尝失败品吗?”
长谷部突然将柿饼掰开。简尚盯着递到眼前的半块,焦糊处在他鼻尖化作炭烧咖啡的苦香。他咬下的瞬间,真实的涩味在舌尖炸开——那是他成为Fork后第一次尝到「苦」的滋味。
压切长谷部“比灵力真实多了。”
长谷部转身时,火把的光晕勾勒出他嘴角的弧度。简尚摸着喉间残留的涩意,突然发现粮仓的阴影里蜷着一只黑猫——琉璃色的竖瞳与他对视的刹那,仿佛看见镜中的自己。
回廊传来爱染的梦呓时,简尚正躺在粮垛上数星子。萤丸抱着薄毯摸进来,小孩发间的香草气息染上月光的清凉。
萤丸“药研说睡在这里会落枕。”
简尚任由毯子裹住肩膀,听萤丸讲后山松鼠藏粮的趣事。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粮袋时,他发现自己掌心的骨刺沾着几粒稻谷——在曦光中,它们终于不再是焦糖色,而是真实的、带着细纹的金黄。
压切长谷部“明天开始酿酒。”
长谷部在晨雾中清点粮袋,黑咖啡的气息裹着稻谷的暖香。
压切长谷部“这些新米最适合做甜米酒。”
简尚望向堆积如山的稻谷,恍惚间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曲香——那不再是虚幻的甜腻,而是真实的、发酵的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