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婉卿带着信来到了广州,将信交给了徐光耀,徐光耀看了信,这明明是绝笔信,谭玹霖自知此战凶险万分,想将沐婉卿托付给徐光耀和楚绵意。
沐婉卿也知晓了实情,拿着信久久不能平静。
沐婉卿他骗我,他说要活着等我回去……
沐婉卿我们昨天才成亲,他今天就不要我了…
沐婉卿我要回江城,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儿。
沐婉卿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楚绵意姐!
楚绵意拉住沐婉卿,劝道:
楚绵意姐你不要冲动,一定会有办法的。
楚绵意光耀哥,有没有办法啊?
徐城师长,我们要是丢了淮南,可是要军法论处的啊!
徐光耀闭嘴!
徐光耀婉卿,我们再想想办法。
沐婉卿光耀哥,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不勉强你,但是炫霖是我丈夫,我必须跟他在一起。
楚绵意姐!
沐婉卿执意离开前去江城找谭玹霖,这时有人报告来说在前面抓了一个探子,指名要见徐光耀。
徐光耀探子?查明身份了吗?
“他说自己是徐伯均的副官徐远。”
徐远来了,徐光耀心生一计,说道:
徐光耀婉卿,我有办法救谭司令了。
徐光耀决定和徐远回家,向徐伯钧暗示徐家军军权的继承,并将此事告知苏泓琛,苏泓琛得知后赶紧调转方向,前往江城支援,而廖先生得知消息后,也赶紧派兵赶往江城。
徐光耀从徐伯钧手上拿到了徐家军的军权,而江城也开始了交战,陈绍武的兵先发制人,惹得刘复猝不及防,只能叫来陈绍武的夫人,陈夫人一到,陈绍武的部队就停火了,并全部往谭玹霖这边去了,虽然钟楼的机枪点还在,可是谭玹霖方面兵力薄弱,恐怕难以坚守这条防线。
谭玹霖当即决定新的战略,在一楼设两个机枪点,二楼窗口再设一个机枪点,形成交叉火力,把谭家军分成三大火力。这第一道在一楼门口设置防线,二楼楼顶设置两个点进行伏击,一楼两侧设两个队设置埋伏,阻止刘复攻入大门,剩下的人守在后院埋伏,只要他们敢进来,就关门打狗。这敌众我寡的仗,谭家军打得并不少,谭玹霖相信一定能够迎难而上,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大战一触即发,耀眼的焰火伴着呛人的硝烟弥漫着整个江城。
徐伯钧猜测徐光耀许是要去江城营救谭玹霖,而他一早也做好了打算,他派人紧紧盯着沐婉卿和楚绵意,若徐光耀真的前往江城,便以二人的命逼他撤退。而事实果真如徐伯钧所料,刚刚拿到军权,徐光耀便立刻部署前往江城支援谭玹霖。
徐远将楚绵意和沐婉卿绑了起来,并拿枪指着沐婉卿的脑袋。
徐光耀徐远你要做什么?!
徐远少帅,别怪我,你可是大帅的儿子啊,你怎么能背叛他!
徐光耀把枪放下!
徐远对不住了,你想救这两个女人的性命,就不要去管那姓谭的!
徐远否则…
徐远的枪死死抵着沐婉卿的头,一旁被绑着的的楚绵意因担心沐婉卿叫出了声。
楚绵意姐!
楚绵意徐远你别为难我姐!
徐远为难?呵,好,只要少帅听话,我就不为难你们,怎么样?啊?
徐光耀父帅已同意和谈,并将军权交给了我,我当然有权见机行事!
徐远大帅同意和谈,可没答应放过谭玹霖,姓谭的害大帅害得还不够惨吗?你不仅不帮大帅报仇,还跟仇人沆瀣一气,我看就是这个女人挑唆的!
徐光耀徐远!
徐光耀你只是我父亲的副官,你管太多了!
徐远但我的命是大帅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大帅把我养大成人教我做人做事,没有大帅就没有我,我有良心,不像你,白眼狼不孝子!
徐光耀是,父亲当年把你从战场上捡了回来,你当时只有几个月大,听母亲说你当时浑身发青,差点就死了。
徐远所以大帅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徐光耀但你知道为什么父亲会把你捡回来吗?!
徐远你想说什么。
徐光耀光绪二十二年,山东大刀会起义,父亲当年是巡防营管带,他带兵剿灭起义军,射杀了一对带着婴儿的起义军夫妇,那个婴儿只有几个月大,当时父亲走到婴儿面前原本想用包着婴儿的包袱皮擦一擦带血的刺刀,谁知道在他弯腰的时候一个未死的起义军士兵向他射了一箭,父亲因为这个弯腰躲过了一劫,他认为这个婴儿能给他带来好运,所以把他带回了家。
听了徐光耀的话,徐远果然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手枪,但是他还是不愿相信。
徐远你骗我。
徐光耀这是我母亲日记本里写的,她觉得亏欠了你,所以她生前一直待你不薄,她这么做,是为了替父亲赎罪。
徐远相信了徐光耀的花,他彻底放下手枪,苦笑道:
徐远你们走吧。
徐远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徐光耀赶紧给楚绵意和沐婉卿解开了绳子,带两人离开,刚出房间不远,房间里就传来了枪声,是徐远自杀了。
徐伯均听到枪声,拖着羸弱不堪的身体下了床,刚下床,沐婉卿就走了进来。
徐伯均怎么是你?
沐婉卿你都听到了吧,徐远自杀了。
徐伯均怒视着沐婉卿,沐婉卿继续道:
沐婉卿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什么也没有做,是他知道了真相,他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忠诚都错付了,不过仔细想想,他的忠诚都是你骗来的,骗着骗着,你自己都相信了,所以你作恶的时候,你自己都觉得是对的。
徐伯均你没有资格指责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徐伯均历朝帝王将相,哪个不手染献血?一将功成万骨枯,世道如此!
沐婉卿世道如此?你以为一个世道如此就能洗清你的罪过吗?
沐婉卿你杀了我哥哥,栽赃罗督军,骗我爸爸替你筹军饷,你拿沐婉婷吊着闵大成替你作恶,玹霖替我哥哥翻了案你却想要他的性命,结果你害死了我爸爸!所有的事都是世道逼你的吗?
徐伯均好,好。
徐伯均迈着无力的步伐走到床边拿出床柜里的手枪,颤颤巍巍的将枪拿到手里。
徐伯均你这个泼妇,我要,杀了你。
徐伯均颤颤巍巍拿枪指着沐婉卿,可是他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了,沐婉卿夺过徐伯均手里的手枪,道:
沐婉卿你这辈子唯一的良知就是你还惦记着自己的儿子,可是光耀哥根本不会听你的安排。
徐伯均光耀…给我把光耀叫来,他在哪里?
徐光耀无力的瘫坐在床上,用尽力气诘问。
沐婉卿他在替你还债,你做的恶事,他一件件替你弥补。
这时,外面想起军队号声。
沐婉卿打开窗户,说:
沐婉卿你不是要见光耀哥吗,他正在院子里意气风发的整顿军队。
徐光耀的声音响彻在徐伯均耳边
徐光耀大帅是读书人出身,半生戎马力图救国,无奈形势艰难,对于救国之法不得要领,所以,下野,以求自省。
沐婉卿他现在就在院子里,整装待发,准备连夜去支援江城,这样一个儿子,你一定很自豪。
徐光耀历史上,没有一座城是破不了的,也没有谁家的地盘能够千秋万代的传下去,真正的地盘在老百姓心里,只有老百姓认我们,敬我们,不管走到哪里,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有路走!
徐伯均艰难地拄着拐杖走到窗外,在看到徐光耀一眼后,突然喷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徐伯均光…光耀…
徐伯均死了,到最后徐光耀都没有见他这个父亲。
沐婉卿从房间里走出来,徐光耀已经猜到了结果,却继续向徐家军讲话:
徐光耀我既领了军权,就要对你们负责,对越城的百姓负责,我要带领你们走一条新路,走一条为百姓求自由,为民族求独立,为国家求富强的路!
“好!好!”院子里回荡着的是徐家军声声应和。
徐光耀进到房间里,看到徐伯均倒在窗前,死之前双眼都未能闭上。
徐光耀父亲…
徐光耀跪在徐伯均面前,用手合上了父亲的眼睛,忍不住泪流。
楚绵意走了进来,蹲下身摸摸在一旁安抚着徐光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