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通行证

严浩翔拍拍她腰间，“去洗。”

又是这两个字，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起来，如同濒临泅渡的蓝鲸，只能在浅滩里呼救。

严浩翔“要么去洗，要么滚下去。”

他收回手，将她脸掰过来，捏着她下巴，稍稍用力，露出一排白齿，有尖锐的虎牙，还是一对。

她无力别开脸，只能面对他，四目相对，他勾勾唇，身子前倾，自她唇瓣擦过。

她反应过来舔舔干涩唇瓣，严浩翔目睹这一幕，笑着低骂出一声痴线。

艾黎怒瞪他，她的确听不太懂粤语，但是这句话，她还是知道是骂人的。

严浩翔“讲吧，找我因为什么？”

她是有野心的雄鹰讲不出这种哀求的话。

艾黎“帮我办通证。”

最终还是向现实妥协，让严浩翔杀了他不现实，只有这条路才是活下去的唯一途径。

严浩翔笑意一僵，似乎没想到她会退一步。

严浩翔抬起她下巴，“不同我讲剁碎了他个衰仔。”

在灯下仔细观察她的眼睛，毫不掩饰的野心就这样暴露在炙热的视线下，供人打量。

严浩翔“你这张皮有这个资本可惜给我了。”

他颇有些可惜的咂舌，艾黎视线停滞在灯上，一时间倒也思考起来。

艾黎“我能跟着你吗？”

按她的性子也是单干，只是这次她不能单干，她前来收回艾京的遗骸，顺便为他报仇。

严浩翔松开手，“跟我?我就是一红棍，你能跟富豪。”

他的语气沉重，仿佛真在为她思考后路。

艾黎“良禽择木而栖。”

他忍俊不禁，大陆人都这么有文化吗？

严浩翔“我是朽木。”

艾黎不再多话，撑住床板，勉强起来，勾腰捡起地上的浴巾重新裹在身上，向里间走去。

严浩翔自找无趣，舌尖扫扫后槽牙，拾起地上的裤子套在身上，翻身下床跟上她。

在还未关门前，挤狭小的洗浴间，她已经脱下浴巾，只能扯过浴巾勉强遮于身前。

艾黎脱口而出，“滚出去。”

她性子风云，还是同大小姐一派作风。

她抬手正欲扇上去，严浩翔一把握住她手腕，逼仄空间，他们肌肤紧贴，他伏在她耳边低语，危险又暧昧。

严浩翔咬牙，“信不信我现在让你滚出去，外面还有人等着屌你。”

他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七街街主，但这女人他也是有办法处置，足以让她生不如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艾黎酸涩的眼垂下，手紧紧握拳，往回收缩。

严浩翔见她乖顺下来，只好松开手，手腕处已经被握出红痕。

严浩翔“明天同我回旺角办通证。”

原来他进来只是说这句话，艾黎扶住墙抬头看他。

艾黎“谢谢。”

这女人也是示弱。

办完通证她就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男人。

他没收她，她是自由的。

他转身离开浴室，这些年来泡过的妞不计其数，她还是第一次让他心软。

泼辣奔浪的北姑，也不愧是艾京教出来的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