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蝼蚁

白九已经不成样子，被白瑶架在木桩上。

白九看见张泽禹费劲的笑了笑，她甘愿为张泽禹去死，保下张泽禹。

白九别看...

张泽禹跪下摇头，白瑶命人点火，而白九就在中间，这夜晚，所有人都聚集在大院儿，火光让国师府的黑夜变成白天。

张泽禹跪在地上，白瑶让张泽禹睁着眼睛看他爱的人被烧成灰烬。

张泽禹白九！

张泽禹白瑶...你没有心...

白瑶笑了，厚厚的长袍中藏着的是一颗捂不热的心。

白瑶来！看！看看她，是不是很痛苦？是你！你害死了她！

白瑶的声音如恶鬼在张泽禹的耳边环绕。

张泽禹不要...

左航白瑶。

白瑶怎么来了？

左航看着这一幕，站在张泽禹的身后，摆开白瑶的手，轻轻捂住张泽禹的眼睛，而白九，再疼也没有喊出一声，她不想让自己的爱人更伤心。

白瑶看了看左航，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左航张泽禹。

#张泽禹左航，左航...

张泽禹的眼镜被蒙住，只感觉物是人非，白瑶怎么可能心软？她早就没有心了。

左航就算是要报仇，也该活下去。

#张泽禹左航，我害怕...我害怕，帮帮我，帮我给大人说好吗？放了她，帮帮我。

左航看向已经昏死的白九，看向白瑶，他不该插手这些事的。

左航抱歉，我帮不了你。

左航能感觉到张泽禹在抖，原本就消瘦的身体也随之颤抖，白瑶能让左航捂住他的眼睛就是她最大的让步。

张泽禹的蝴蝶骨很明显，感觉他的气息不稳，左航也知道白瑶终是没留下这个孩子。

左航抬头看白瑶，白瑶好像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白瑶本不想让你看到。

左航那他呢？

左航希望白瑶有一丝动容，只要有一丝，那就还有救，不过白瑶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白瑶背叛的人，本就是要下地狱的。

左航白瑶...

白瑶吓着了？

左航我带张泽禹回房。

左航抱起张泽禹，白瑶看了一眼，没有阻拦，她倒要看看，左航在床上能不能这样大义凛然。

大火烧了一晚才被人扑灭，国师府的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变成下一个白九。

左航在晚上陪着张泽禹，说实话，白瑶知道张泽禹可能活不下去，但她也没有去留恋，既然想死，那便去。

左航张泽禹，你要撑住。

#张泽禹左航...白瑶她要灭我家满门。

#张泽禹你让我如何撑住...？

左航不知如何回答，果然是疯子。

左航不想报仇吗？

张泽禹没有说话，他懦弱，他从小被教育七出之罪，本就是他的错，但祸不及家人，白瑶过界了。

张泽禹趁着左航转身，毫不犹豫的摘下头上的簪子抵住脖颈。

左航你干什么！放下！

#张泽禹你帮帮我，帮我求求大人，让她放过张家，好吗？

左航傻子！你死了，张家也活不下来一个人！

#张泽禹她就是魔鬼...

张泽禹声音颤抖，脖子已经开始流血了。

白瑶让他死。

白瑶突然推门进来，张泽禹先是一愣，后是自嘲的笑，尽管笑的苦涩。

左航白瑶。

白瑶去睡吧，别吓着了。

左航白瑶！

白瑶我知道你不想让他死，但不要忘了，是他背叛了我！

左航那你口中的张家呢？

白瑶不过区区蝼蚁，踩死了就踩死，大黎的朝廷，不需要这些废物！

左航没有再说话，他无法说什么，他到头来没有任何原因让他保护张泽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