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五公主府。
王管事指挥着新来的小厮们忙活得热火朝天。与小越候世子退婚后,越皇后除了张罗五公主的夫婿,还赐下不少财物,都被五公主划出来办了善堂。公主性子急,隔天就要问问那里的进度,这也叫他又忙活起来,不过比起曾经伺候那些个幕僚,眼下的活计显然更得他心意。
今天是定好发厚衣服的日子,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次他早早派人对了单子守在那维持秩序,想来定然进行得顺当。
【公主。】玉奴侯在门外通禀,恭敬地等着主子的回应。
四合香的味道浓烈,丝丝缕缕溢满整个屋室。飘到云青色的帐子那,遮得是春光半露。
五公主慵懒地撑起身子,却又被身后的人拢到了怀里,一双大手游走着就攀附到了自己的肩上,她带着薄怒,还未来得及出言制止,唇瓣就被那人又纠缠了上去。【唔……】几次推搡不得,她伸手朝那人下面掐了一把。属于男子的声音传来,玉奴在门外红了耳朵。
【进来。】
外面清凉的气息迅速窜到鼻尖,屋内得了片刻安静。五公主恶趣味地朝那人看去,见他忍着不出声,心情霎时间好了起来。衣服被玉奴轻车熟路一件件套在身上,她才漫不经心问了问有何事。
【骆济通?她不是在西北吗?】突然听到骆济通的消息,她心里只觉一阵错愕。不过只消一会儿这错愕就变成了嫌弃,五公主传话就要把来人打发回去。
玉奴遮遮掩掩不动身,她望了一眼床榻,最终还是转身领着人走到外厅去。【还有事?】,接着,一封‘五姊亲启’的书信被掏出来交到她手上。
大喜过望。
展信迅速读了一遍,不过几日,骆济通就又成了这府里的常客。
这日五公主刚送走骆济通,就被树上跳下来的人惊掉了魂。
【有这功夫与旁人虚与委蛇做什么?】冯子嘉鬼魅般附到她脖颈处吸了一口。
【大白天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才愤愤开口。被窥探的心虚化作怨气覆在脸上,想着小六交代自己尽力借骆济通拖着霍不疑,她可不能掉链子。不过一个男人而已,哪里能和自己的亲人相并论。于是她理直气壮地回怼了回去。
【要你管!】
冯子嘉被对面人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五公主一直防备着自己,这让他很不高兴。他踱着步子一点点逼近,又趁五公主不注意将她抱了起来。瞧着她美丽的面容又一次因为自己惊慌失措,他才似得到补偿般开心起来。这般特别的丽人,一定得彻底属于他才好。
【公主知道吗?我在青州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为什么?】被他没来由一说,五公主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因为你是个疯子。因为我也是个疯子。】冯子嘉就这般旁若无人一直抱着五公主朝寝殿走去。那日和弟弟在马车上见她施粥,他还遗憾五公主竟然与自己听闻的不同呢。
不过半日,正是大朝会那天,小越候攀扯宣邓两氏不成,带着残废的小越候世子出宫。自己碰巧撞见她大摇大摆进宫,还不忘挖苦小越候的样子。着实叫人惊喜。依着对一个疯子朴素的理解,不过使了些小手段,自己就成功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五公主将头埋到男人臂膀里,一路上遇见的下人都急急忙忙回避。
真是疯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