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曲陵候府,九骓堂。
萧元漪怒拍着桌子质问堂下的程少商,“你可知你今日闯下何等大祸?竟然算计都城众多女娘?你可知她们是何等身份?你又为何如此算计她们?”
“我们程家,怎么有你这么个没有教养、心思狠毒的小女娘?这又让我们程家如何去和各个世家交代?”
“你们本来就没有教养我,又何谈让我有教养?”程少商跪的笔直,满是不服气,“如今我闯了祸,便是我给程家丢脸,你们怎知我愿意是程家人?愿意是你的女儿?”
“至于那些女公子们,一个个皆瞧不起我,言我是粗鄙村妇,不都要怪你们当年上战场把我扔在家里吗?而他们既然敢嘲笑我,自然要做好被算计的准备。”
“否则,就让我平白被人耻笑吗?凭什么?就凭她们身在高位?就不准我出口恶气吗?”
“今日桥塌,就当我帮她们阿父阿母教育她们了!让她们知道要对人有些尊重。”
周围站着的武婢闻言皆是神色肃穆。
程少商,似乎真的是被养歪了?
她既要求别人平等对待她,甚至因为她融不进圈子而心生怨怼,又似乎高人一等的看待别人,瞧不起高门贵女家世带来的傲气与骄矜。
“打!今天给我打到她知错为止!”萧元漪气恼地想着,这个只知道惹祸的女儿,不要也罢,对着武婢们下令。
“我不认错!有本事打死我!”
“那就打死她!”程少商不服输,萧元漪更是这个性子。
可九骓堂外长廊上的程始、程止和桑舜华却不能看着萧元漪打死程少商。
程始冲到九骓堂内,对着萧元漪说道,“嫋嫋就算犯了再大的错,也不用下如此重手吧?嫋嫋可是你我亲生的!”
“程始!你不知道她今天闯了多大的祸吗?我下重手?如果不如此教育她,日后恐她犯下更大的错,致使满门抄斩,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程始向来耙耳朵,对上萧元漪说话总是没办法理直气壮,跟何况今日萧元漪所言的确有理,刚刚他已经听说宫里送到各家的礼物,这也表明陛下对此事的态度,的确是他家嫋嫋的错。
可不知此事细节的程止和桑舜华却觉得萧元漪所言甚重,一个个指责她的教育方法。
“可姒妇打的也太重了!”桑舜华连忙叫来医师。
而程止向来不支持棍棒教育,对萧元漪讽刺道,“大嫂,我从未如此敬佩你!竟舍得对自己亲生女儿下如此狠手!少商即使有错,就不能言传身教吗?何必行此大罚?动辄加以棍棒,不耐给予教诲,顽童如何能成材?”
萧元漪闻言气笑出声,“好!好得很!你们一家大的小的都有理,到头来没理的却成了我,只我一个是恶人!三叔即将去骅县赴任,把她也带走吧!这孩子,我萧元漪不会再管!”
程少商闻言,苍白着脸地抬起头,虚弱却不忘挑衅地笑道,“阿母,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