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心的话，还是说得晚了点。
程兴原已经把对方的照片，和他的联系方式一起，发给了自家的黑心女儿。
“滴滴。”
手机提示音响起。
程锦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
入眼的画面，是视频发布者装着随意服饰，没用美颜滤镜的素颜照片。
呃！
她立刻闭上了眼睛。
对方的长相，以及居住地的环境，完全不符合程锦心的审美。
大大地不符合。
第一眼观感，多重要啊？
这下子，一点辗转腾挪的余地都不存在。故事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程锦心啧了一声。
她不爽道：“你就是故意的，耍坏心眼——属猫吗？”
“你这话就太没道理了。”
程兴原呵呵一笑。
“又不是我让他长那样的，也不是我让他生活在蟑螂堆里的。那都是他自己造的孽，怎么能怪在我头上呢？”
“呵呵。”
程锦心同样呵呵一笑。
她气鼓鼓的，却又不是真的窝火。
程锦心表示道：“确实如此，你不是提供基因的他爹，也不是生物学家，参与和操纵了他的基因表达的管控者，但是……”
“你完全可以不用给我发真人照片，还是这种没有任何修整和文饰过的第一手照片！”
“单给联系方式，不就够了？”
朦朦胧胧也算美。
“你故意的。居心不良，不容辩驳。”
“我只是要场不期而遇的网恋，没打算发展到线下。”
“自然也没必要知道，网络对面的那个家伙，究竟是人是鬼。说不定，鬼还更会哄人呢。”
“我只是想要一次单纯的体验。”
程兴原慈父般地建议：“现在，你也可以啊。”
“只要不打算线下会面，知道了真人的面目又如何，看不见就是不存在——不影响的。”
“再说了，真爱是可以跨越颜值和性别的。”
？？？
这是一个正常的、快五十的父亲会用的言辞吗？简直是追赶时代的男人啊！
“颜值”这个流行词，还有“真爱跨越性别”这个说法，都很紧跟时代。
程锦心不禁评价道：“你好潮流啊。”
明明一把年纪了，还走在网络的浪头。迟早有一天把自己浪死。
“但是，不可以了啦！”
她回归原题。
程锦心给自己剥了个橘子。
她忧郁地说：“不知道对方的长相，后来再知道他长得不如人意，我能够接受。但事先就知道了……”
“反正，顺序不能错的。错了，那就没有‘后来’。”
“第一眼看见了瑕疵，而不是美玉，之后就只会不断关注瑕疵了。”
她咬了一口橘子饱满的果肉。
汁水充沛，味道酸甜。
很快，程锦心又开心起来：“这个橘子挺甜啊，好好吃，什么品种的？还有吗？”
“吃一个就够了。”
“你看这橘子的个头，都比你拳头要大呢。吃多了，容易上火。”
程兴原是个“和善”的人，当然会给她选择，好像自己不是那种强硬的控制狂父亲：“如果你愿意每天多锻炼一个小时，我就再给你拿一个。”
“要吃吗，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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