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兴原在道歉。
啊？
呵呵。
咕噜咕噜。
冒泡的声音，仿佛是从脑子里传来的。
程锦心疑惑地想：我终于傻掉了吗？哦，疯了的可能性更大。比如说，我产生了幻听？
或者，脱敏治疗起效了？
我终于和奇葩老爹不是一个脑回路了，接收不到来自他的正确信号？
世界名画，愚人节，梦境，玩梗，小说剧情……
明明只是呆愣了几秒钟，程锦心却觉得漫长无比。
她自己的大脑里，宇宙恐怕都已经在这段时间中爆炸过一次了。
这么想着，程锦心立刻给父亲的医生打电话，毫不避讳地问：“医生，我爸是诊断出绝症了吗？他还有多少时间？饮食休息方面要注意什么？”
“他有没有一个遗愿名单，或者生命最后一刻要做的事情的总和？”
“唔。总感觉他没准有一个‘自己快死了，要拖谁下水’的黑名单也说不定。”
“您直说吧，我撑得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医生，快请说，就告诉我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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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兴原的脑袋上爆出了青筋。
这小混蛋！
漏风的黑心棉！
就盼着自己老爹不好呢。
他的太阳穴也开始一凸一凸的，头已经很疼了。
“你这个小心眼的混蛋，不把我气死，就不想罢休，是吧？”
烦！
“承让承让。”
“我只有您的半分水平，还需要多多努力。”
程锦心乐呵呵地应道：“按照我的经验……如果我的身边，出现了什么疑似不正常的事情，只要出现了异常，基本上，背后都有你的运作。”
“数字是最不会骗人的，我们要相信统计学。”
“而且，就我的感觉来看，您的气质，确实和绝症很搭。”
“就是不知道你是采取固执到死，还是幡然悔悟的情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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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心！”
程兴原连名带姓地喊她，真情实意地皱眉：“你知道，我忌讳这个的。坏事，不经说。”
“放心，祸害遗千年。按照这个规律，你肯定长命百岁。”
他气哼哼地回屋了。
没骂人。
没摔东西。
没歇斯底里。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程锦心才会感谢自己的父亲，程兴原是个脑回路清奇的神经病。
她也知道精神病，听上去很是相近的词语。
但是，程锦心相信，对方的病变应该就是在神经——神经病——听上去更顺耳一点。
可遗传的那种。
走入房间，她扑倒在床上，想：合格的白月光，不是应该像是死了一样吗？
“如果我的生活是一本小说，看到这里，读者一定会觉得跳剧情了。”程锦心自言自语，“难怪他提醒我换男友，之后还道歉了。”
“正常人，谁会联想到这里啊！”
“给我去反省一下，自己的基因吧。”
女性的性染色体是XX。
不过，虽然有两条X，却只有一条X是处于激活状态的，另一条却保持了“沉默”，基因并不表达。
她身上处于激活状态的，是哪一条？
呵呵。
性格算是表态特征吧？
也可能会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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