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彭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不然的话，他肯定要更加认真地记住顾深的倾诉。拥有更多的情报，才能做出更精准的利弊权衡。
而非一知半解地压上筹码……
等待命运的判决。
太冒风险了。
“她皮肤白皙，五官秀美，体态优雅，明明穿的是统一的校服，但浑身上下就能凸显出一个词。”
“——精致！”
“那种被精雕细琢的感觉。”
“她未必是故意的，想要展示什么。”
“但就是、就是能让人产生这种感觉，仿佛见到了被束之高阁的珍贵艺术品。”
“不需要了解太多，你看一眼，就知道了，那是创造者付出了极大心血，受世人追捧赞美的珍贵宝物。”
顾深又停顿片刻。
林宇彭适时地举手，再次提问：“感觉上，好像不是和蓝.同.学一个类型的？”
“是。”
“她们确实不是一个类型。”
“你会觉得，带她……”顾深似乎觉得，继续用人称代词，意思很难区分，于是改成了名字，“带程锦心去那种路边的小摊小店，是一种探险。”
“不那么道德的，会被责备的，要受惩罚的一种冒险。”
正因如此，恐怕也有一种刺激的感觉，打破陈规的兴奋。
林宇彭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大家都是俗人。
“当然了，我也就带她去了没几次，程锦心她吃不惯那种东西的。”
“不过，她倒是挺乐于尝试。”
“每一种小吃，程锦心就只吃一口，真的是一口，饮料奶茶也只喝一口，就那么一口，剩下的，倒掉，扔掉。”
“她还和我说过：‘幸好你没说，我帮你吃掉，这种话。’”
“可能是出于修养吧，程锦心没把话说完，但我懂她没说完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否则，那就太恶心了，我们必须分手了。’”
“她这么个意思。”
“现在想想，程锦心也不是完美无缺的神像，还有不少毛病的，但那个时候……多年轻啊！”
“我是真的不清醒。”
“我也不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也讨厌别人吃我剩下的东西，太巧了，不是吗？我甚至因此觉得，我们是天作之合，灵魂伴侣，注定要在一起的。”
“考一样的大学，支持彼此的事业，可以争吵，但不能为了争吵而争吵。”
“我真的设想过我们的未来。”
“现在想想，其实，这种习惯也没那么罕见。”
“只不过，很多的时候，人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不会特别强调。”
“我也不是没那么不能忍受。”
“洁癖，也是一样的。”
“在那个时候，我是夸大了自己喜洁的程度的。”
“可能是迟来的叛逆期吧——哪怕看上去是标准的优等生，乏味的乖学生，我也想要变得独特的，独一无二。”
“特立独行，众人欢呼，多好啊。”
“还有女生叫我‘顾神’呢！男生也有，但我……虽然看上去挺不屑一顾的……但果然……”
“只是个寻常的年轻人。”
“正常的青春期少年，不会承认，但关注点也难免落在异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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