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批杷

2003 年的秋天。

秋风瑟瑟地吹着，金黄的落叶如同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空中肆意翻飞。陆域明带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走进家门。那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团子，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但却干净整洁的连衣裙，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躲在陆域明身后，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犹如清澈湖水般的大眼睛，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

沈景秋看到这一幕，眼神中瞬间涌起无尽的怜惜。她快步走上前，像迎接失散多年的珍宝般，亲热地将小团子拉进怀里。小团子仰起头，与沈景秋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忽然，她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小脸涨得通红，害羞地在沈景秋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说：“阿姨，你好香呀，好像妈妈。”

沈景秋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她抬手在小团子的头上轻轻揉了揉，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而后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喃喃道：“我可怜的孩子。”

陆域明看着这一幕，眼眶也微微泛红，轻声说道：“景秋，老顾的骨灰我带回来了，他说想和妻子葬在一起。小枇杷是他唯一的骨血，我答应过老顾，一定会照顾好小枇杷。”

沈景秋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怜爱与坚定。她抬头看向陆域明，目光温柔似水，声音坚定得如同山盟海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降临，华灯初上，城市被五彩斑斓的灯光装点得如梦如幻。八岁的陆时奕背着书包，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地回到家。一进客厅，他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小奶团子。小团子粉雕玉琢，如同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精致瓷娃娃，正乐呵呵地吃着手里的奶酪棒，嘴角还沾着一些白色的残渣，模样可爱极了。

陆时奕眼睛一亮，兴奋得小脸通红，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他随手将书包丢到地上，书包 “砰” 的一声砸在地板上，他却浑然不顾，欢呼着朝小团子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哇，家里来了个小妹妹！”

小团子听到声响，抬起头，就看见一个身影风风火火、来势汹汹地朝自己冲过来。她吓得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眼眶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还没等陆时奕靠近，她就 “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呜呜呜……”

正在厨房忙碌的沈景秋听到哭声，手里还握着锅铲，就像一阵风般急匆匆地冲了出来。看到自家儿子正围着小团子，而小团子哭得满脸泪痕，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她顿时怒火中烧，双眼圆睁，大声喝道：“陆时奕！” 说着，便挥舞着手中的锅铲，作势要狠狠教训陆时奕。陆时奕吓得脸色苍白，四处逃窜，像一只无头苍蝇般上蹿下跳，嘴里还不停地求饶：“妈妈，我错了，我错了……”

陆时奕的思绪还沉浸在往昔，电话那头老爷子又催促起来：“赶紧回来，婚礼马上开始。” 陆时奕无奈地叹了口气，挂了电话，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驱车前往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