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

  霍澜拉着箱子走在路上，眼前是小时候在四合院里跟他们玩闹的场景，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压低帽檐，加快了脚步，她身上带着的身份证还是“吴灵”的，因此她只能坐大巴离开。

  在她将要上车的那个瞬间，一只手死死拽住了她。霍澜回头，对上张起灵质问的眼神。

  他脸色很差，一向平静的眼里此刻却满是不解与失望。霍澜不由得睁大了眼，下意识想挣开她的手。

  张起灵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手上的力道加大，同时霍澜手臂上多了一道骇人的红痕。

  霍澜就那么被他拖回了旅店，进门的时候店员看着两个人，在她眼中，已经有了完整的故事线：男人强迫女人，女人跑了却又被抓了回来……

  于是在张起灵把霍澜拉上楼的时候，店员果断掏出手机报了警。

  回到房间，张起灵把房门一关，声音很大，霍澜不由得抖了抖。张起灵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

  就这么无声的，一点点击碎霍澜心理的防线。

  “为什么？”张起灵问。

  霍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不是很清楚吗？他们说的对，我是个灾星，靠近我，只能给你们带来厄运，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离你们远一点。”

  “你觉得我们在乎这些？”

  霍澜抬头，扯起一抹悲凉的笑：“你们不在乎，我总要在乎的。我离开了三年，这三年我其实有去看过你们，每一次，我靠近你们的每一次，你们身边都会出各种各样的意外，这一次还差点害了你。”

  “小哥你知道吗？我早就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霍星澜了，从三年前四合院里开始，我的身上就沾满了血，那时候我没把它们洗干净，而这三年里，我杀的人越来越多，身上的血也越积越多，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控制不了，每次梦到那些人，我就控制不住杀人的欲望，死在我刀下的什么人都有，而我杀他们动机仅仅只是我的一个噩梦。”

  “我看着他们伏在地上向我求饶，然后我会用刀划开他们的脖子，让他们的血溅的到处都是。他们的血落在我身上，我洗不掉……现在的我，远比你们想到还要脏上一万倍，所以我求你们离我远一点吧，你们那么好的人，我真的不想，不想把你们也弄脏。”

  霍澜说着些话的时候，原本琉璃一样的眼里只剩下沉寂，而她脸上一直挂着近乎绝望的光。

  张起灵一直没说话，直到听到霍澜一项一项的数她给他们带来的厄运时，才开口打断：“吴邪会被算计，是因为那些人知道他在找人，他们谎称手里有你的消息，胖子因为担心你下墓的时候精神不集中中了机关，霍秀秀因为找你花费了太多精力，霍家人才有机可乘，瞎子的医生是他自己杀的，解雨臣飞机失事是有人他自己设计好的，他觉得你可能会在附近想借机引你出来。”

“你所谓的你带来的厄运，其实都源自你的不辞而别。我是自愿替你挡下那一下的，我自己的意愿并不能算是你带来的厄运，就算我真的死了，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跟你并没有太多关系。”